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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岁(1 / 2)

“皇上、贵妃娘娘,老臣已经为太后诊治过了,太后并没有大碍,只是连日赶路疲乏,加上一时气急攻心才会晕倒,请皇上、贵妃娘娘不必担心,待会儿老臣开两张药方,吃上几帖就好。”

闻言,二人总算放下心。

明武帝走进内殿,太后躺在凤榻上,双目紧闭,神色平和,她旁边跪着的小贺子正在尽心服侍,听到脚步声,正要行礼。

明武帝伸手制止他,又看了一会儿张太后,确定母后没有大碍,便使了个眼色把小贺子叫出来。

“到底怎么回事,母后为何会在街上昏倒?”

皇帝语声威严,犀利的目光几乎要把他看穿。

小贺子浑身一抖,噗通一声跪下,把大街上的事如实说了。末了,还哭求一声:“皇上,您要为太后娘娘做主啊!”

明武帝没吭声。

按理,老二对祖母不敬,是大不孝,可是血玉绯衣却勾起了他的回忆。

岑妃……

那个拥有着倾城倾国容颜的女子,却红颜早逝、香消玉损……她是他心中永远的痛,就像一颗朱砂痣,无论岁月几经磨洗,也只越发鲜活。血玉绯衣是她留在世上为数不多的东西,老二更是她唯一的孩子……其实母后和她之间的纠葛,没人比他更清楚,今天这件事想必也是母后闹过头,才会让老二那般行事。

明武帝闭眼摇头,不知不觉间已经给云殊找好理由。

“爱妃,老二做事一向得体,依你看,他今天为什么这么大逆不道?”

叶贵妃在后宫中虽无母家依靠,但能稳脚跟靠得不仅是皇帝宠爱,还有独一无二的察色本领。她很快明白皇帝的意思,柔柔笑道:“皇上,依臣妾看,这里面或许有些误会,宸王一向孝顺友爱,怎么会对母后说那样的说话?所以臣妾愚见,许是下人胡乱编排,想要挑拨王爷与太后的骨肉亲情……”

小贺子越听越不对劲,刚想喊冤,便听皇帝的雷霆怒火降在头顶:“爱妃说得极是——大胆刁奴,竟敢诬陷宸王,来啊,把这个妄图挑事的奴才给朕拖下去,痛打三十大板,以儆效尤!”

“皇上,奴才——唔唔!”

他叫屈的话还没出口,就被两个眼疾手快的太监捂住嘴拖了下去。不一会儿,砰砰的闷响声从殿外传来,小贺子被打得皮开肉绽、痛不欲生,直到昏过去前也没想明白,为什么最后受罚的成了他?

……

年关将至,马上就要到新年了,督公府上上下下也都忙碌起来。往年,这新岁操持的事宜由白氏全权负责,今年因为出了白绣宁那档子事儿,魏九把一半管家权限拨给了刘氏,人事膳房归了她,账房门房还在白氏手上。

原本这新岁要操办的东西多,远的不说,就说祭灶,要准备酒肉糖果等,还要烧香点烛,这里面需要膳房账房通力合作,可如今就搅得不可开交。

二房。

白氏气哼哼地把一份清单揉成团,砸在地上:“什么花销需要一千两,她刘氏掌过家吗,知道怎么采买吗?她知道哪家东西好、哪家跟咱们府上有合作吗?哼,什么也不知道,就知道伸手要银子。紫鸢,告诉她,我们这儿什么也没有!”

紫鸢听得暗暗叹气。

自家夫人和三房争风不是一日两日了,尤其最近,为了采买银两的事双方闹得脸红脖子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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