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这些女子中,可没哪个进来就得了看座荣幸的。
蒋氏可不管这么多,这位郡主,是皇后娘娘特意交代要照顾的,她携了她的手坐下,又道:“母亲陪着父亲在前厅会客,郡主勿要见怪。”
“哪里话,定国公夫人是今天的主宾,自然该在前厅陪着客人的。”
听到这话,蒋氏提着的心也落了落。
看来这位郡主也不像传得那样蛮不讲理。
她目光转动,这才看到白绣宁般,问道:“这位是……?”
白绣宁俏脸发红,细声道:“回世子夫人,小女白绣宁,是……”
她话没说完,蒋氏身边的一个少女道:“姓白啊,我还以为是督公府的人,原来不是。”
白绣宁脸红得跟煮熟的虾子似的,恨不能找地缝钻下去,蒋氏轻声斥道:“瑜妹妹,不得无礼。”
魏青棠抬眸瞧去,那少女杏目圆脸,生得娇俏,此刻满不在乎道:“嫂嫂,你什么人都有礼,礼得过来吗?这些人,还不都是冲着爹和大姐姐的名声来的,你以为他们是真心给娘拜寿啊!”
这是实话,可也是刺人的话。
周围听见的神色尴尬,都不知怎么接才好。
魏青棠扑哧一笑。
这少女原来就是定国公夫妇最宠爱的幼女,沈瑜。
这沈瑜是定国公夫妇四十多岁怀上的,说是老蚌生珠也不为过,所以一生下来那是千娇百宠,上有皇后姐姐,下有国公爹爹,也是娇蛮任性。不过嘛,她还有个严厉兄长上面管着,所以不像魏青棠那么无法无天,但在京城贵女圈子,也是出了名的难接近。
魏青棠这一笑,便捅了马蜂窝。
沈瑜粉颊浮怒,斥道:“有什么好笑的,我说得不对吗?”
魏青棠道:“不,你说得很对。只是本郡主觉得,你若没有那样厉害的父亲和姐姐,也是不能坐在这儿听大家‘礼来礼去’的。”
沈瑜一愣,又羞又恼,蒋氏忙拉住她:“瑜妹妹,这位是爹和娘的贵客,你不能得罪!”她悄悄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少女咬咬唇,跺脚跑开了。
这位小姑奶奶一走,花厅里的气氛顿时轻松不少。
有不少看见这幕的,都道恶人自有恶人磨,刁蛮的沈瑜,有比她更狂的女土匪来压。
白绣宁轻声道:“棠儿,多谢你帮我说话……”
她眼眶微红,泪光点点,真是风姿楚楚我见犹怜。
魏青棠看得心下好笑,就这么点小事也值得委屈,突然一个熟悉的女声道:“白姐姐,给,擦擦眼泪吧。”抬头望去,却是周蓉和孟瑶一起来了。
周蓉递给她一张绣帕,安慰道:“白姐姐,不必为她难过,那沈瑜是出了名的……咳,性子傲。”她本想说沈瑜性子差,但顾念蒋氏在场,便急忙改口。
白绣宁含泪点点头,感动道:“谢谢你,蓉儿。”
周蓉道:“谢什么,白姐姐,你就是太善良了,所以才会被某些人欺负。”她说这话时刻意看了眼魏青棠,摆明是在说她。
魏青棠不知这把火怎么又烧到自己身上,但看着白绣宁的眼泪,竟让周围不少人生出同情。
看来,会哭的孩子有奶吃,这话是不错的。
魏青棠若有所思的笑了笑,抬眉,轻轻看了眼周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