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覃兄弟,幸会幸会。”孟玉楼笑问,“覃兄弟也是来看病的?”
魏青棠点了点头,反问:“孟将军也是?”
那个叫十七的部下抢着怒斥:“我们将军的事情也是你能过问——”话没说完,又被孟玉楼拦下。他有些无奈地看着十七,“我与这小兄弟只是闲谈,再说这是京城又非北境,别再拿军中的规矩出来,明白吗?”
十七急道:“可将军你的伤情……”说出口自觉失言,只恶狠狠瞪着魏青棠,仿佛她是什么居心叵测的歹人。
魏青棠不觉好笑。
她对孟玉楼一点兴趣也没有,他是来治病或者干的别什么都不关她的事。可这会儿被人当贼一样防着,又激起骨子里那股倔劲儿。她眯着眼打量孟玉楼,忽然道:“孟将军可是这次与北戎作战,负了伤?”
十七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
孟玉楼面色微变,也定定望着她。
魏青棠一看二人反应就知道自己说中了,慢悠悠勾起抹笑:“猜的。”
此次北境之战,孟玉楼率八百孤骑深入敌后。这样少的人数,又直冲腹地,怎么可能没有伤亡?而拖前世的福,她对这位将军的用兵之法颇有了解,孟玉楼最喜欢身先士卒,和将士们一起冲,所以这次战乱,他应该伤得最重。
不过……
魏青棠眯了眯眸子。
这段日子,可没有半点关于他受伤的消息。
看来这位玉面将军,也隐藏了什么。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十七看她轻描淡写的样子,全身高度紧绷。
孟玉楼也一脸凝重,鹰一般锋锐的目光紧紧盯着她。
这次返京,名义上是接受皇帝封赏,但暗中,却在查副将唐林一事。
此事事关重大,即便他左手伤重到有断肢风险,也强忍着没对外透露。
眼前这个小胡子,个头儿不高,贼眉鼠目,却能一眼看穿他受伤了……
莫不是唐林派来刺探他的?
孟玉楼心中猜疑,面上不露分毫。他道:“是受了点伤,十七他们不放心,非要孟某到老神医这儿看看,覃兄弟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他这么说,魏青棠反而更笃定了。
孟玉楼伤重,却装出一副没事人的样子,他身上还有秘密!
顿了顿,谄媚笑道:“哎呀想不到将军您真受伤啦?小人随口一说也能说中,这可真是缘分呐!孟将军您是咱们大盛朝的战神,小人对您的敬仰那犹如滔滔江水源源不断,那什么,诶,孟将军,小人话还没说完呢,您就这么走啦?诶,孟将军!”
十七一脸鄙夷。
孟玉楼面无表情从她身边走过。
这想的都是什么跟什么!
覃唐和那些马屁精一样,阿谀奉承,他怎么会认为是唐林派来的探子?唐林再蠢,也不会派这种一脸奸相的来吧。
魏青棠笑眯眯地看着两人走开,嘴角一掀,眸子里浮起两点幽光。
这孟玉楼名声太响,京城里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和他走太近可能会暴露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