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福跟在皇上的轿子边,心里却在嘀咕,眼看时间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大殿里的众臣,该是什么状态?
他抬头瞅瞅天上的太阳,红艳艳的阳光普照万物,映衬得路边的花草,分外娇娆。
吃中午饭的点子上,皇上却要上朝,笑掉牙不说,一众大臣们,饿起肚子,奉陪皇上,心里焉能顺气?
不暗骂他才怪呢?安福暗道,跟起嘿嘿冷笑两声,且看皇上的笑话。
这个皇上有点傻!他打心里瞧不起汗拔。
不过,他决不能在面子上流露出一丝不耐烦的表情,还得笑,甜甜的笑容。
轿夫们很卖力,大家想着,来到皇宫大殿,正是午间开饭时间,可以吃上众膳房送上的饭菜。
大家属于出力下苦人,每天的生活梦想,首先是吃喝玩乐,因此,有了美味诱惑,一众轿夫们干活有劲。
于是,汗拔乘坐的轿子很快到了皇宫大殿前。
“稳轿!”张轿长忙喊叫,即便他不喊叫,几个轿夫们眼看着大殿的台阶,也知道停轿了。
不过,张轿长不喊停轿,却喊稳轿,另有一种说法。
停字发音不和谐,皇上不迷信,大臣们却有讲究,换停字为稳字,还是内阁府的钱温温丞相的主意。
他想溜须皇上,因此,绞尽脑汁,想到这样的字眼。
不过,汗拔喜欢听他这样说,便采纳他的意见,明示张轿长,今后,不许喊停轿,要稳轿。
于是,钱温温马屁成功一次。
可是,他得罪了安福,也得罪了自己的顶头上司八亲王。
八亲王碍于面子,当面不吱声,心里却暗恨钱温温,暗骂他是一条喂不熟的狗。
不过,钱温温有点本事,八亲王用得着,不能因为这点小节,冷淡他。
因此,他过段时间,便忘记这回事了。
安福倒是记得这回事情,心里吃醋嫉妒,眼红钱温温,竟然马屁上皇上!
要知道,安福属于皇上身边的人,钱温温身在内阁府里,隔一层关系。
现在,钱大人要抢安福的溜须饭碗,自然,触动安福的根本利益。
因此,他想找个机会,捋捋钱温温的脾性,让他明白,内阁府在皇宫面前,只配当狗。
当然了,钱温温给自己当狗,并不是越过自己,给皇上直接当狗。
且说张轿长喊过话后,轿夫们小心落轿,直到稳稳放在地上。
“恭迎皇上!”安福喊话,他快步上前,伸出双手,撩起皇轿门的绸布帘子。
外面一众人,齐刷刷下跪,跟起喊:“皇上万福!”
汗拔没有吱声,此时此刻,无声胜有声。
即便他想客气两句,大家也没有心思听他讲话,只想挨过这个仪式,等待皇上远离后,才是各人自由的快乐时间。
所以,有的皇上不懂下人们的心思,以为大家真心爱戴自己,便要装蒜显摆一阵子,耽误大家的悠闲时间,招致众人心里嫉恨。
汗拔并不明白下人的心理活动,他只在本能上不想多说话,话多伤气。
他的阴阳之气,皆被花妃和美美她们虏掠去了,让他面对其他人,提不起精神说话。
于是,汗拔不吱声,大家在心里暗暗高兴,都夸皇上,是个聪明人。
于是,众人心里便滋生出拥戴之意。
“皇上!”安福轻轻喊一声,忙伸手扶住汗拔的身子。
“嗯嗯!”汗拔终于哼唧一下,面对心腹奴才,他不能没有一点表示。
似乎,自己属于很高傲的人,收不住奴才的心,皇帝也难当。
不过,汗拔只是本能上的感觉,不回应一下,面子上过不去。
他并不明白,奴才与大家们的真实心态。
怎样驾驭奴才与普天民众?他在心里,却没有一点谱。
就这样,安福搀扶着汗拔,走上大殿前的台阶。
安福溜须心切,两只手使劲扶住汗拔的身体,好似抱起他一般。
不过,汗拔似乎不领情,他的胳膊和腰,由于安福用劲,倒显得不舒服。
于是,他皱皱眉,没有转头看安福,便在嘴里说:“安福!你不用扶了!”
啊!
安福吃一惊,忙回话:“皇上!上台阶费力,且有坡度,奴才只有扶住皇上,才会放心。”
汗拔笑笑,心里感叹,这个安福,天生一副奴才嘴,句句说在心坎上,纵使他有错,却不好说他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