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几公里远,相比前面两辆车,这辆面包车在经过拐弯时反而慢地像个蜗牛。驾驶座上,中年男人一头冷汗,这样的路,一个不小心就是粉身碎骨啊。
“哥,快点啊,都看不见人影了!”副驾上,瘦小男人焦急地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别吵,吵地我头都大了,你想摔死?”中年男人转脸对他怒吼。
“哥,哥,哥,小心——”瘦小男人指着前面,紧张到脸都变形了。
“彭——”剧烈的撞击声在安静的,夕阳西下的山路上响起,愣是把前面小轿车旁正蹲着换轮胎的三人给震地飞起来。
这车,可是翔哥的爱车,平常那是一个宝贝,这会儿,却被一辆灰不溜秋的面包车给撞凹了车屁股一大块?
回过神来的翔哥顿时脸都黑了,握着扳手气势汹汹走向面包车,一下就用手里的扳手把面包车身敲了一个坑。
面包车里头,中年男人面色灰白,而瘦小男人,直接腿软了。
“下车下车!”外头,扳手敲车身砰砰砰,翔哥一点也不客气,手下力气越来越大,似乎这样就能给他的爱车报仇了似的。
“咔擦!”面包车车门打开,中年男人颤颤巍巍腆着笑脸下车,“哥们,不好意思啊!”
“不好意思?你撞凹了我老婆屁股你看到吗?”翔哥挥舞着扳手,指着那凹进去的一大块,心头滴血,刚才在追逐陆清恒的过程中车子突然爆胎已经让他很是烦闷了,这会儿爱车被撞,更让他发狂,还是在这种山旮旯鸟不拉屎的山路上,等拖车来,花儿都谢了。
“哥们,我会负责的,就是,哥们你这车买了保险吗?”中年男人看了看前面那车,继续好脾气问道。
挥舞着扳手的翔哥脸色一顿,别说保险,他这车就是套牌车,正常流程一个也不能走,不由脸更黑了,又是敲了一下那面包车,“别跟我扯保险不保险的,你今天不给我拿出修车钱加精神费,休想下山。”
“可是,我没带够钱啊,你看这会也快天黑了,我们下山再说,好吗?”中年男人依旧好态度。
“翔哥,这货跑不掉,咱们还是下山再说吧!您看这天快黑了,我们车三个轮胎都爆了,走不了啊!”有混混小弟来到翔哥耳旁小声说道。
翔哥看向中年男人,对面,男人依旧腆着笑脸,一副讨好模样。
“行,先下山再说!”翔哥挥舞扳手,翘着面包车车头盖,“你到前面去,把我的车拉下山!”
“好咧!”中年男人笑。
“你们两个,到他的车上去!”翔哥指挥两个小弟。
十分钟后,夕阳已经落山,周围昏暗一片,只余下慢吞吞的面包车拉着爆胎了的小轿车缓缓前行。
又过了一个小时两辆车才到山脚的一个加油站。
翔哥在打电话给飞哥汇报,就算没开免提,依旧能听到那头飞哥的怒吼,把旁边两个混混小弟都吓得不敢吱声。
不远处,中年男人拿着手上的矿泉水蹙眉,“这样做不行。”
瘦小男人瞪了他一眼,指着被面包车撞凹的小轿车,“你刚没听他们说?他们可是黑社会,咱们惹不起,而且,他们也是跟踪陆家少爷的人,指不定就是那陈小姐另外雇的人。”
中年男人还在犹豫,“就算是这样,但得罪了黑社会,我们以后都不用在翰市混了!”
“我早不想在翰市混了!”瘦小男人抢过中年男人手里的矿泉水,“你不去我去,翰市那么大,给他们天大本事也不能把我们怎么着。”
说完,捧着从中年男人手上抢过来的水,往三个混混走去。
“老板,喝水!”瘦小男人给三人每人递过一瓶矿泉水。
又过了一会,翔哥在浑浑噩噩中,看着的是面包车越来越远,直至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