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儿吓了一跳,“贵妃这话从何说起?”
连忙要上去扶她,但是年糕已经匍匐在地,“我知道我哥哥得罪了姐姐,可笑他竟然糊涂到要去请立太子......谁不知道那太子已经定了是四阿哥的。睍莼璩晓姐姐,我不敢和姐姐比肩,福惠也绝不敢,我哥哥得罪姐姐,我给你磕头。”
说着一边喘着气一边又磕了起来,这时年糕宫里的所有人都跪了一地,樱儿赶忙伸手扶她,又赶紧让田嬷嬷和宋嬷嬷将她扶上炕,年贵妃兀自哭道,“皇上这一年来已经一再责罚我哥哥了,他也知罪了,姐姐就放过他吧。”
樱儿连忙说,“贵妃不要胡思乱想,好好养病才是。”
“姐姐,我看着皇上虽然神色如常,但我已经感觉到皇上眼中的杀气了,这个杀气和当年我小格格夭折时候看到过的一样。膈”
樱儿心里莫名其妙,心想是不是她病糊涂了产生的幻觉。于是又开口说了不少安慰的话。年糕说道,“我这几年的身子我知道,恐怕是撑不了多久,求姐姐看在我是将死之人,饶了我哥哥,留我的八阿哥一条命吧。我以往若是有得罪姐姐的地方,求姐姐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说着,又要伏在床边向樱儿叩头,樱儿忙一把拦住,“贵妃别这么说,皇上非常喜爱八阿哥的,怎会......”
年贵妃哭了起来,“姐姐这是在给我打岔吗,你不答应我吗?你还是恼恨我得罪了你吗?蜘”
樱儿慌忙拍着她安慰,不禁想,这么个孩子,十二岁多一点就嫁给胤禛,唉,人人都知道是这是为了年羹尧的势力,她这么个初中一年级的小孩,就肩负着如此沉重的政治任务。她孤身一人嫁入王府,就要面对一个完全冷漠的人情世界。所有人只觉得她只是年家的一员,而不是一个独立的人,所以她的命运也就只能和年家共存亡了。樱儿不信这些年胤禛对她没有一点点感情,她并不是个有主见的人,智商也不高,这么多年养成的习惯(或者说天性)就是对他惟命是从,小心翼翼的。就是在荣宠达到最高的程度,实际摆布她的还是她周围的那些人。这两个利益集团在共同追逐利益的同时,谁又去在乎过她的感受?
樱儿拍着她,柔声安慰,“可是后宫不得干政,外面的事情我们怎会知道?”
年贵妃道,“姐姐既然答应就一定有办法,我自小进王府,满眼看去,最佩服的人就是姐姐了。姐姐是脂粉中的丈夫,傲立世间。多少爷们机关算尽、枉费一辈子都做不到的事,姐姐竟能够在玩笑中杀伐决断,分毫不差。皇上每次看姐姐的眼神,都与别人大不相同......姐姐无论说什么皇上都会听的......”
樱儿苦笑道,这孩子还真以为我是神仙?我不过是知道些历史,于是尽量在顺应历史的情况下找些夹缝钻钻,充其量也只能算是个滑头而已。还有,你居然天真到用几句马屁就指望让我出头为你去改变国家大事?你们年家的人可真有才,以为靠个人的荣宠就能一手遮天?怪不得会输得一败涂地,永远被踢出历史的舞台。
年糕看出她的迟疑,又哭了起来,道,“姐姐,我知道皇上只会听你的,他一定会听你的,你是皇上的心尖子。”
樱儿笑了出来,“贵妃还说这些孩子气的话,谁都知道你才是最最受宠的......”
年糕摇头道,“姐姐,我是将死之人,又何必去说什么瞎话?”
顿了顿,年糕悠悠地说,“姐姐还记得,当年我的小格格夭折后,我天天的哭,因为那天皇上是跟着你去游玩喝酒的......”
樱儿想起当年的事,正想着该如何解释,或者有没有必要再去解释,年糕道,“其实那两天小格格一直不好,可是皇上一听说你要出去游玩喝酒,他就立即随你去了......我就是不服气,你为什么总能那么轻易地将皇上的眼光吸引过去,你总能够轻易地将所有男人的心俘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