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胤禛还是开口了,“哼,我还是成全你,回去后你就给我出去......”
啊?真的?真的要放了我?啊哟,我可是中头彩了?
樱儿抬起头,喜出望外地看着他。
胤禛喝道,“好好回话,谁同你嬉皮笑脸的!”
“奴才谢王爷恩典。”樱儿开始磕头如捣蒜。
“你整天哭丧着脸,这是在给谁看脸子呢?回去后你就给我滚到园子里去,独自受用你这白日梦吧。”胤禛似乎更加生气,又似乎话中有话。
啊?她泄气似地瘫坐在地上,原来你又在消遣我,我说呢,怎么轻易地就放了我.....一点条件也不提......
“你若是想去哭、去闹、去发疯,都由得你......若是还不满意,就想法子去弄死你自己吧......”
也不等樱儿回答,胤禛径自转身而去......
回京后,果然樱儿随着文秀一起被送到圆明园。园子里开阔、清静,这个氛围适合她此刻的心情和需求。不管怎么说,她现在是真真正正地失恋了,她希望走开一下,好好收拾自己那颗破碎的心,收拾一下自己纷乱的情绪。她希望时间能够缓和、治愈自己受的创伤。
另外,她开始思考一些事情,有文秀的、有十三的、有灰太郎的、有胤禛的......以前这些零星的事例,她都没有想过要串联起来看,她从来都认为“九龙夺嫡”离她很遥远、与她无关,但是现在她觉得这些事情,多多少少会波及她,甚至是文秀。
老姐可真不是任何人的对手,这个老姐又是个死心眼,到时候可真是伤不起。
同时,她对文秀又心存愧疚,因为文秀这次被发配到园子里,就少了好多机会和胤禛在一起,那么搞定小乾不是更有难度了吗?她打了一下自己的头,暗骂自己只图一时痛快,忘记了更重要、更紧急的事......
但是才过了没几天,雍王府几乎所有的人都涌去了圆明园。
因为49年从5、6月开始,天气就异常闷热起来,大异于往年。京城开始蔓延时疫,搞得人心惶惶的。城中所有的贵族们,只要城外有庄园的,都纷纷躲避到城外去了。所以,雍王府里所有的上下人等,凡是能搬的,都搬到了圆明园。
樱儿知道,天气湿度和温度就会诱发传染病。因为当时的城市概念只是一个人类聚居点而已,水源、食品卫生、生活污水排放、虫害防治、医疗设施和预防都没有统一规划的。
樱儿到医馆找过阿嫦,她那里已经是人满为患了。近年来她的医术名气大了很多,医馆规模也扩大了好几倍,九阿哥吩咐人给她在原址不远处又落实了一大块地皮。近年来都是九阿哥的人在帮她落实药材的事,因为需求太大了,需要全国采购。
阿嫦见到她,只是远远和她打了个招呼。好不容易等到她稍微空闲了,连忙过来嘱咐了樱儿一大堆注意事项,还给她准备好了一大堆药品以作预防。阿嫦说这次的疫病是伤寒,因为患者的症状都是发热,食欲不振,腹部不适,然后再是昏迷等等一系列症状,一般病程是一个多月。可是当时并没有抗菌素,根本没有特效药,完全是听凭病人的体质硬扛下来的。
7月里老康去了五台山,这次带着太子、八贝勒、十郡王、十三和十四贝子,将三阿哥诚亲王和胤禛留在京中值班。
樱儿知道老康除了公务外,这是要去探望行痴老和尚,早先听胤禛说过,老和尚的身体大不如从前,毕竟他都已经七十多岁了。上次山东的差事是十三和十四一起去办的,所以老和尚应该也愿意看到这两个小孙子。而且现在老康日益感到对这些儿子们越来越放心不下。因为这些儿子在他的严格培养下,羽翼逐渐丰满,各自的势力已经渐渐的强大到能够堪堪与中央政府相抗衡、至少也是干扰的程度。而且老康更加沮丧地发现,恰恰就是他那几个最喜欢的、最优秀的儿子,已经各拉山头各立门户。自然这个苦只有向老爸去诉,也只有老爸能够理解他、安慰他。
胤禛在京中值班,和诚亲王共同打理京城、宫中的大小事务。复立太子后,他更是忙碌,而且有时候长时间在外面的客厅议事。樱儿相信他已经在开始密谋夺嫡了,自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她原先并不想参与这些是是非非,因为里面还有牵扯到亲爱的四人帮。她自己都知道这是在逃避,而且自欺欺人。既然是跟着文秀,就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她在园子里也没什么大事,于是着手一些防病的事务,将文秀和自己住处的环境卫生搞了一下,做各种预防措施。又将阿嫦给的药品分给其他一些相熟的人,教她们一些基础的防病知识。福晋看着新奇,当然也想着防患于未然,于是就让她帮着将全园子的卫生搞了一遍。
胤禛自从上次训斥了她之后,就再没和她说过什么话、连传话也没有。
算起来这是胤禛对她说的最狠的话了,她正在懊恼因此带累到了文秀,想着方法去弥补。但是没多久,京城却传来了令人焦虑的消息,王爷也染上了病。
一开始,胤禛只是发低热,他忙的也没注意,只是用了些发汗的药。可几天以后就不对了,全身不适、乏力、食欲不振、腹部不适等,病情逐渐加重,继而是高烧不退。
请来太医一看,说是王爷染上了时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