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儿,听得你后来为十四阿哥挡了毒箭,现下大好了吧?”
“樱儿早就大好了,多谢大师费心。”
“听说你是中了两支毒箭,而且差点穿心而过,真是令人心惊胆战。嗯,如今看你行动言语,想是没有作下什么病吧?”
樱儿笑道,“多谢大师。那次是王爷和其他各位爷张罗了好些名医和药材,樱儿才捡回一条命呢。”
“嗯,真是个福泽深厚的孩子。”
樱儿叩首道,“劳烦大师惦记着,樱儿真是愧不敢当。”
“当得起当得起,你救过老衲,一番话又令老衲茅塞顿开,你当得起老衲的忘年之交。”
“樱儿何德何能,让大师谬赞。”
老和尚呵呵笑道,“当日你训斥朱三太子时,老衲就看到你身上的那股气势,实在是平生所仅见。”
这时胤禛疑惑地朝她看看。
老和尚微笑着继续说,“你后来要做的事,老衲自思无法说服你,老衲自己不也一样......可是现在又看到了你,老衲甚是欣慰。难道你改变了初衷?怎么,这个红尘之中尚有你所牵挂的人?”
樱儿知道老和尚不方便在四贝勒面前提她逃之夭夭的计划,因为老和尚自己也是逃之夭夭的,不由自主地看了胤禛一眼,脸莫名其妙地红了一下,心想,虽然当时是为了他不被偷袭,但是还不是为了惦记着他?当时真要离去时,自己的确狠不下心来,在犹豫之际碰到了后面的事。
她马上说道,“樱儿当时只是不放心一些事而已,待到了却此间所有事情,樱儿自然还是要去做的......”
胤禛听着他们打哑谜,眼中满是疑问,但是并不插话。但是他从樱儿的语调和神色中隐隐猜到了什么。老和尚于是不再说下去,将话题岔开,说了几句客套话,就让大和尚带他们下去。
大和尚将他们安顿好。
胤禛一直在和老和尚说话,樱儿见苏培盛在跟前伺候着,就忙着和随从们将各人的行李送到各自的房间,包括苏培盛的。
樱儿是秀女的身份,而苏培盛是个太监,是奴才。樱儿根本不需要为苏培盛、为其他随从做什么的,但是樱儿从来就是遵循现代的观念,她认为人人生而平等,只是各自的工作岗位不同而已,所以她对所有人都是一视同仁地认为是自己的同事,他们有了什么事情,总是尽量帮忙,也不认为需要他们回报的。所以她和府中所有人的关系都不错。
另外,她在一路上又仔细留意了这些随从们,但是横看竖看也没有类似“血滴子”的行头,难道他们是真人不露相?
各处都安顿好了,樱儿回到殿外,见苏培盛还在门外候着,于是对他打了个手势,叫他放心。
这时听到里面在叫她,赶紧进去。老和尚已经和胤禛坐着说了好一会儿了,见她进来,无非又是问了问她的伤势,又夸赞了一下她的见识。
最后老和尚无声笑道,“樱儿,既然留下了,那就随缘吧。唉,也算是天意弄人哪。老衲有了那一劫,才能见识到你这么个好孩子。可惜可惜,樱儿是个女儿身,否则报效国家,定是个栋梁之材。”
樱儿闻言撅嘴道,“想不到大师也这般重男轻女。樱儿还以为高僧的见识自会不一般呢。”
胤禛轻轻喝道,“樱儿,不得无理。”
老和尚笑出声,“老衲在樱儿这里总是听到不少闻所未闻之见解。”
樱儿笑道,“大师是得道的高僧,虚怀若谷,见识自不一般。”
老和尚又看了看她,呵呵笑道,“你这付样子,倒是让老衲想起一个人,多年前她也抱怨过老和尚‘重男轻女’,这个说法真是古怪得很,可是她也是这么说的理直气壮。四阿哥,当时你还小,想是记不得了。”
樱儿开始以为他是想到了董鄂妃,不过最后一句显然否定了她的推测,因为胤禛出生时董鄂妃已经去世多年。
老和尚又说,“四阿哥,老衲当初见到樱儿,就是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怎么也想不起来,今天这句话才提醒了老衲,难道你不觉着樱儿像一个人么?”
樱儿诧异地看着胤禛,胤禛点点头笑道,“一开始的确有这样的感觉,但是后来就觉着越来越不像,樱儿一味地促狭刁钻,又是歪理一套一套的气人,哪里有那样的仪态万方、温婉大度......”
不知怎的,樱儿马上联想起了胤禛书房里的那个秘密,心想,莫非你是在拿我和你的老情人相比较?说我怎么怎么不如她?
呸呸呸,谁要和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