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子这会都是哭腔了,“曹连长,陆春被压房子底下了!”
曹薇听完,嗡的一下大脑里一片空白,然后半天才反应过来,耗子脚底下那个泥山就是已经倒塌的房子。
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就浮现出陆春的笑,憨厚的笑,腼腆的笑,脸红的笑。
还有那次在苏绵老家的树上,他撕开自己衣服时眼底的跳跃。
少年微黑,有一口洁白的牙齿,一笑起来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他。
曹薇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留意陆春的,也许是从苏绵老家回来,她越是刻意躲避,陆春的音容笑貌却像是故意跑出来,搅得她心烦意乱。
每当心绪不宁时,她点燃一根烟,会缓解。
然而,这几次,却都以失败告终。
室外月华如水,室内烟雾缭绕,她从渐渐消散的烟雾里居然看见了陆春坚毅带笑的脸。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曹薇把烟掐灭,烟雾消散,终于看不见他的脸。
她24了,难道真到了想男人的年纪?
她这么安慰自己。
于是,过几日走在连部的路上,有小战士和她打招呼,她都会笑容可掬地跟人家多聊上几句。
小战士受宠若惊,曹连长最近很是亲和呢!
她就当做望梅止渴。
可是聊得多了,她发现,站在她跟前的小战士聊到最后都会变成陆春的脸。
曹薇觉得自己一定是得了狂想症!
所以,她后来又回到军医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