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下属也哆哆嗦嗦:“这段日子以来,咱们一直专注于对付晋南,并未注意到西域那边的动静……这、这才让西域那边钻了空子……”
沈裴坚骨节泛白,将士兵呈上来的信报撕了个粉碎。
他一把拿过架上的宝剑,大步朝帐外走去,这举动吓坏了身边跟着的宦官,立马扑上去抱住沈裴坚的大腿:“殿下不可啊!”
“您入住东宫,不可亲自上阵!必得留下来,以安人心!”
“滚开!”
沈裴坚双眼赤红。
他就不信他处处都落在霍斐渊之下!
明明!他只是个奴隶之子!
一想到,自己的母后竟然和一个奴隶有私情,沈裴坚便觉得这是自己毕生的耻辱!!
“今日若打不过漠河,诸位,就同本殿舍生取义吧!”
手下人或许还不知事情的严重性,沈裴坚却是清楚,霍斐渊能丢下晋南所有独自带军来此处埋伏他,今日若不能亲手杀了他,他也必不会给自己留活路!
这个人,从来就没有正常人的心。
霍斐渊此刻驾着马,冰冷的面具下只露出一双毫无温度的眼,冷冷的看着面前人。
倒不算孬种。
还敢亲自出来迎战。
沈裴坚被霍斐渊那副轻慢鄙睨的神色刺痛,他顿时拔剑直指他的头颅:“霍斐渊!今日你我只能有一个人从此处活着过河!不论军马,就你我二人,光明正大较量!”
霍斐渊面无表情,良久,嗤笑一声:“就凭你?”
沈裴坚双目腥红,勒紧缰绳直接驾马,朝霍斐渊冲了过来。
“主上。”夜安在一旁请求出战。
霍斐渊缓缓抬手,制止了他。
他迎。
死也会让他死个明白。
剑光火石之间,沈裴坚被击下马。他似乎不可置信,却被眼前的人轻轻松松的踩住了胸膛。
“为、为什么……”
他自小练武,在邢北最优秀的武师下学艺,熟读兵书,懂医懂毒,集万千光芒于一身,却不曾想,会被一个私生子踩在脚下……
霍斐渊声色平静,就像在照本宣科。
“若不是你挑衅,或许,不用死。你在乎的东西,我从不在乎。”
沈裴坚忽然狂笑:“你、你如今胜了,当然会这样说,你当真不在乎吗??本殿的母亲,是邢北的敏齐皇后!她温柔贤淑、端庄善良!若不是被、被你那个肮脏的父亲哄骗!她一生便没有污点!你就是祸害,祸害!”
霍斐渊丝毫不被他的话语影响,“是么。”
“不过可惜啊,你坚持了一生的东西,却是泡影。”霍斐渊慢慢蹲下,将袖中的东西扔到他的面前。
“你如此敬重她,当认得她的笔迹。沈裴坚……沈氏与裴氏情比金坚……”霍斐渊开始冷笑,一声比一声笑的绝。
“可笑,你才是那个她生命中的污点啊。”
沈裴坚在霍斐渊说话时已将裴敏留下的绝笔信看完,他神情逐渐变得惨白:“不、不、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母亲!”
霍斐渊的剑在他喊出母亲二字的时候毫不留情的贯穿了他的胸膛。
沈裴坚死不瞑目。
“因为她的遗愿,你才能得个痛快。”
一切归于平静,邢北的队伍此刻眼睁睁的看着二皇子死在霍斐渊的剑下,却无人敢冲上来。
“胜!胜!胜!”
云家军开始高声呐喊,气势非凡。
对面的邢北军队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终于纷纷单膝跪地,以示投降。
第98章 云间月 真相
沈裴坚一死, 他的身份便再也瞒不住了。
倒不是霍斐渊刻意为之,但有心之人自然会将这个消息全部散播到邢北境内。
原来,传说中帝后深情不过是一场幻影。敏齐皇后在及笄后并不是自愿嫁为皇后, 而是逼迫。
历明帝无休无止的逼迫。
他逼迫裴敏为其生子,在万众百姓前上演帝后感情琴瑟和鸣, 背地里却是无尽的囚禁和羞辱。
敏齐皇后一直未能有身孕,历明帝便夜夜召唤宫女侍寝, 终于诞下孩童,送到敏齐皇后面前。
“这就是你和朕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