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希月正要跟他说这事,盼他归来盼了一天,此刻连忙坐好,问道:“我是……中了什么药?”
“公主觉得自己是哪里着了道?”
“我一般不喝外头的茶的,进了那银楼里后,一滴吃食茶水都没有碰,很小心的……就是进了那屋子里之后,觉得有些热、有些闷。还觉得,那香,有些刺鼻……”
说到这,宋希月恍然大悟:“是那香!”
霍斐渊也给自己慢悠悠的盛了碗粥,听见宋希月反应了过来,他抬头:“嗯,还不笨,是香。”
宋希月懊恼的垂头,早该发现的……
“公主不必担心,银楼里的人,微臣都处置了,此楼已空,公主要是觉得还不解气,也可以烧了。”
霍斐渊没有告诉她那背后之人已经逃窜的事情,反正他总有一天,会把人抓回来,抽筋扒皮。
饶是如此,宋希月已微微睁大了眼:“烧了?”
“嗯,公主想铲平?也不是不可以。”霍斐渊放下勺子朝后慵懒的一靠,似乎宋希月点头,他立马就让人出发。
“那会殃及老百姓的。”宋希月皱了皱眉。
“人抓住就好了,按照律法移送刑部就是。”
霍斐渊噎了一下,这就是她想的出气法子?
他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正巧小厨房那边送了几道新的菜过来,霍斐渊执起筷子:“用膳吧。”
宋希月小口喝着粥,目光却不住的让霍斐渊面前的菜色瞄去。
小白菜、四喜丸子、还有她最爱的糖醋小排,宋希月咬了咬筷子,委屈巴巴。
霍斐渊不动声色的勾了勾唇:“公主多用些补品,能恢复的更快些,晚些还得喝药,方子已经交给小厨房去熬了。”
宋希月一听还要喝药,这会儿还吃不到想吃的东西,瞬间又委屈了起来,咬着筷子,蔫蔫的低下了头。
她刚垂眸一看,面前的碟子上就多了一块儿糖醋小排,宋希月的眼瞬间就亮了,抬头去看霍斐渊,他倒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宋希月弯了弯眼睛,高兴了。
晚膳沐浴后,霍斐渊倚在她那张专属的美人榻上,手中拿着书卷,闭着眼,在小憩。
宋希月挥挥手让云雀和冰夏都退下,自己则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
她还是第一次见霍斐渊披着发的样子,他换了身月牙白的长袍,不再是一身玄色,竟让宋希月眼前一亮,
霍斐渊好像真的睡着了,他单膝曲起,一动不动,手中的书卷被轻轻握着,快要掉了下来。宋希月便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握住了书卷,想慢慢替他抽出来。
可惜她刚触碰上,塌上的人就猛地睁开了眼睛,那狭长的眼眸里此刻蓄满了危险,宋希月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已经被人一把拉过去,压到了他身上。
视线相撞,宋希月瞬间又红了脸:“我、我、我只是想帮你把书拿走,让你睡得更舒服些,没有别的意思……”
霍斐渊眼里的危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玩味笑意,他丝毫没有松开宋希月的意思,反而还将人往怀里按了按。
“嗯……微臣想着公主应该不是又要微臣伺候了才是。”
宋希月一听他说这话,脸颊又变得绯红,她突然想起昨晚种种,局促不安的就想要起身,小手慌乱的到处找地方撑,却又不可避免的碰到了更不该碰的地方。
霍斐渊闷哼了一声。
“我不是故意的!”宋希月超大声,手快摆出重影来,涨红了脸颊。
霍斐渊无奈的摇摇头,将人从美人榻的抱了起来,抱到床边。
“公主慌什么,微臣又没说什么。”他取过帕子,再次给宋希月擦发。
“昨日不是已经说了,头发要擦干了才能睡觉。”
“准备去擦的……”宋希月垂头丧气的道。
末了又道:“能不能跟大人商量个事?”
“嗯。”
“以后你我之间就不必老用敬称了吧,听着怪怪的……”
霍斐渊笑了笑:“为何?”
“就是觉得和大人已经熟悉了呀,毕竟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
霍斐渊的手顿了顿:“那公主为何今日提起,是因为昨日之事,觉得和微臣更亲密了些?”
“……也不是。”
霍斐渊仔仔细细的替她擦干了发,将布巾放下:“希望公主牢牢记住,你是晋南的月公主,生来就不是需要委屈的命,就算嫁了人,你依然是公主。”
宋希月听他忽然有些严肃的语气,也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么说,下意识的便点了点头:“哦。”
霍斐渊转身离去,将外间晾好的药端了进来。
“以后早晚都得喝药。”霍斐渊将药送到了她嘴边,宋希月一闻就皱起了眉头,闻着……就好苦……
“要喂?”
宋希月一听,连忙摇头,小手把药汤端过来,皱着眉头强迫自己咕咚咕咚喝下,等药喝完,小脸已经皱成了一团。
霍斐渊眉目间染上笑:“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