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摇头,眼神清明,没有认同我:“你不该这么想。”
丰慵眠和白端不同,他善良纯洁,不染纤尘的干净,当初想救我,是真的想救我。和现在没有半分不同,他不贪图我的血肉,是因为他心中坦荡而赤诚,不需要一丝的诟病。
我没法对他狠心,当我们走到一个死胡同时,我揉着酸疼的小腿肚问道:“江城就这么大点地方,你就算带我绕路也请认真点。”
丰慵眠背对夕阳,脸上的绒毛都被染成淡淡的酒红色,看起来像红了脸的蜜桃。他逆着光,再一次朝我伸出手:“我带你走,可好?”
我盯着他绵软的掌心发了楞,时间仿佛停滞在此刻。
想起第一次见白端时,他也朝我伸出了手,从此就像生根在我心底。
是剔除不掉的。
我摇摇头,虚弱的笑笑。丰慵眠改为抚摸,头发轻柔极了:“你还想见他吗?”
“想。”
“他就在你身后。”
我惊讶的回头,身后除了一堵墙,什么也没有。
再回头,丰慵眠已经走了:“蛊毒告诉我的。”
我跑到墙角下拍了拍:“公子!公子!”
那头没有回应。
我生怕丰慵眠会骗我,赠我一场空欢喜。
我沉浸在疼痛中无法自拔:“叶莫啊……”是不是再一次被抛弃了。
“小猫儿。”那头终于传来熟悉的声音。
我以为是幻听,墙头下来一道湛蓝色的身影,屈指,弹我一记脑门:“笨死了,也不往上面看看。”
眼里是白端淡淡一笑的模样。
我捂着额头,泣不成声:“我、我脖子短啊。”
我们所有人于深夜在江城外的小木屋集合。
其中还包括早上见到的花采子。
我不知道他是如何胡搅蛮缠跟来的,他似乎对我怀疑的目光很委屈:“奴家为了引来那些人,特意扮作你的模样。跑了一天,你看奴家的衣服都脏了呢。”
“好好好,你是功臣。”我安抚好他毛躁起来的心态,环顾一屋子形形色色的男人。
我骄傲!
白端一眼看穿这离我宏远志向不远了,凉飕飕的冷笑一声:“高兴吗?”
我忙缩回挺直如天鹅般高傲的脊背,听和尚分析眼下的形势。
过几天就是山阴地开启的日子,只有进入败木林才能找到地宫,佛门传下来的图纸才能用得上。这副图纸不但描绘了佛门的宝地,还详尽写了如何从佛门宝地直达山阴六宫。
和尚一看就是个干大事的人,早已把路线绘制好,放在桌上,供大家出出主意。
花采子见纸上清秀挺拔的小字,还有极尽逼真的路线图,对和尚大加赞赏:“步他先生果然做足准备,奴家我只是身手灵活些,到时不添麻烦就好了。”
白端早已让从十在外守着,对步他的计划略微指出一二。
步他很惊讶:“是我班门弄斧了。”
趁他们商议之际,我和袁书怀靠着取暖,我问他懂了没,他问我懂了没。
好的,我们都没懂。机关算计之事,不是我们的强项。
“我想家了。”他突然感慨道。
“我也是。”我附和着。
“你说我们还能回去吗?”他灼灼的目光让我心头一紧。
“回哪去?”白端和和尚不知何时站在我们身后,同时问道。
我咬牙切齿:“一个你们永远到不了的地方。”
袁书怀沉默了。
他们似乎商议好了,也懒得跟我和袁书怀解释,我幼时学过几年毛笔字,气沉丹田,对着纸张,大笔行云流水的一挥。
“夺宝大联盟。”
袁书怀啧啧称奇,感叹连我都有一技之长。
我拿着纸很满意的挂在墙上:“今天我们有幸聚在一起,以后福祸相依,生死与共,我给咱们组织想了个名字。”
“你一个傩……”鬼字还没说出。
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笔戳进袁书怀的嘴里。
这哥们喝多了吧,傩鬼能随便乱说吗?信不信,下一刻就有人提了你的脑袋。
旁边的花采子惊呼:“那是奴家每日化妆衔过嘴里的笔!”
袁书怀吐了。
我有点愧疚于他。这等于间接接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