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计算着药效的到来,虽然我现在已经比刚才好太多了,没有了ALPHA的信息素,我吃了那一大把药也管用了,现在除了冷的发抖外已经没有任何的臆想了,但是为了确保万一,我再坐一会儿。
但盛蕴显然一点儿都不想再跟我啰嗦了,他冷冷的道:你是自己出来还是我进去!
说的想要进来强抱我一样,我扯了一下嘴角,我知道我想多了,盛蕴要是想要强抱我,就不会喷抑制剂了。
我怕他把门踹开,张口答道:我我一会儿
这寒颤打的,差点儿咬着我自己的舌尖。
盛蕴这次冰冷的声音里带着嘲讽了:立刻给我滚出来,你放心,我对你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这话说的未免也太扎心了,我心想,我早就知道啊,我这都发情期了,你却宁肯喷抑制剂。
但问题是,我对你有兴趣啊。
我不敢说,也不敢出去。
盛蕴已经没有好脾气了,他开始往后退,我能透过磨砂玻璃看见他的影子,他跟我说:谢沉安,你别逼我踹开你的门!
我想跟他说,他有钥匙的,别这么暴力,门踹坏了我还要赔偿。
我又打了个寒颤,刚想要说点儿什么时,盛蕴又道:谢沉安,我懒得跟你浪费时间了,你还记得要接孩子吗!
我这一次彻底的打了一个激灵,手忙脚乱的的从盆里爬出来,该死的,我忘记接小瑾了。
我想老师肯定打不通我的电话才给他打的,那他会气成什么样呢?
我慌张的打开了门,迎上了盛蕴那冰冷的眉眼,他的脸是冰冷的,可眼里压着暗沉的火,这让我的话都结巴了:对对不起,我我忘了
盛蕴都能够想着接孩子,我这个小瑾的亲生父亲却忘了,我真是太该死了。
盛蕴看着我缓缓的伸了下手,他是要掐我吗?我没有敢动,我就看着他的手,他手被钥匙齿硬生生的划破了,掌心处一片模糊,我嘴角冷的发抖,这次连道歉都说不出来了。
他没有掐我,他在离我脸一毫米处停下了,他连碰我都觉得恶心吧?
果然他把手垂下去了,他看着我勾了一个冰冷的笑:谢沉安,幼儿园老师给我打电话,说小瑾的爸爸不来接孩子,电话还怎么打都打不通。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我摇了下头,头上的水珠甩出来,溅到他身上,这让他顿了下,我立刻不敢动了,于是听见他继续说:我以为你在家里出了什么事,第一时间先来看你了,小瑾他现在还在幼儿园里等着我呢!
我低着头,看着我衣服上的水在我脚下流成小河。
我听见他轻笑了声:我以为你做饭溢出来,煤气中毒,我以为你忘了关火,葬身火中,我以为你
他吸了一口气,从嗓子里出来的气流一样,带着血腥味,他咽下这口气后,笑出声:可我千算万算,没有想到你是在家中跟高宇发情。
我缓缓的闭上了眼,无颜见他。
盛蕴也像是被我的苟且,被他自己不得不说出的话恶心到了,他顿了有一会儿才动了下手指,把那个血肉模糊的手攥成了拳。
他说:谢沉安,你太让我失望了,你跟别的男人苟且的时候能不能想想你还为人父,虎毒尚且不食子,猫儿还知道叼着幼子换窝;谢沉安,你枉为人父。
他的语气无比的平静,语气平缓的跟河里的冰块一样,无波无澜,看我身体下意识的抖了下,他说我的话从来都是一针见血,让我哑口无言,无力反驳。
我就是枉为人父,因为我的软弱,在高家苟延残喘半年有余,小瑾得了自闭症;我还不知道换个地方,让高宇一次次找上来,我确实连个畜生都不如。
我把眼泪憋了回去,我想我没有脸哭,我使劲的咬着我的牙关,手掐进手心后就再也掐不动了,于是我就死命的捏着,我不想让我自己打颤,我有什么脸打颤。
我看着盛蕴也侧开了脸,他现在一眼都不想看我了。
我缓缓的吐了口气:对不起,我,我这就去接小瑾。
我这么说着,可一步也动不了,他站在门口。
他身上没有任何的信息素,甚至带着那种刺鼻的抑制剂,我都不敢靠近他,他身上的那种冰冷的气压让我无法越过。
盛蕴听着我的话,终于回头看了我一眼,他从我的头看到了我的脚,眉头一点点儿皱起了,到最后他像是忍无可忍的闭了下眼,攥着的拳头一直都没有松开,我知道我让他恶心至极,我现在这个被水淋透的模样更是难看。
我把脚丫子下意识的缩了下,听见他冷冷的道:在小瑾来前,把你自己收拾好。别再让我看见你这幅样子。
他最后两个字像是从喉咙里挤压出来的,带着一丝暗哑,如果不是满空中的抑制剂味道,我想我一定能闻到血腥味。
他走了好一会儿,我才迈动脚步,走出浴室,我才发现外面更冷,大开的窗户毫不客气的灌进来冷风,11月底的冷风,原来这么冷。我连忙去卧室重新换了衣服,这次我穿的整整齐齐了,正式的毛衣、牛仔裤,我再也不会穿睡衣了。
等我穿好后,又把浴室里的水拖干净。
还有狼狈的客厅,被高宇扔在地上的衣服,桌子上掉下来的杯子,两个人打架打坏的凳子,揉乱的沙发
幸好我这几个月干了很多这样的活,终于在盛蕴把小瑾接回来的时候收拾好了。
听到开门的声音,我下意识的站了起来,环顾了四周我打扫的房间。
我打扫的很干净,但盛蕴盯着我身后的沙发眯了下眼,于是我一下子慌张了,沙发套我没有换,我是今天早上刚刚换的新的,那一套让我洗了。
我想要解释点儿什么的,我没有弄脏沙发,我没有做
但盛蕴已经蹲下身子给小瑾换鞋子了,看着他们一大一小默契的身影,我惭愧的无言以对,我这个爸爸当的还不如一个外人,我连他的一个手指头都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