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照片中人的脸,并不能很清晰的分辨。
可祝余的衣服是周嘉荣挑的,裤子和鞋也是……
深深的看了一眼照片,他点击删除。
将手机还回去,又拿过旁边人的手机,本来是为了检查是不是还有相关照片,但界面却是聊天群。
聊天群因为全员禁言?,还明晃晃挂着早晨的一些聊天记录,包括周嘉荣和祝余的照片,还是进公司时的情形,但明显是不同角度下的。
再往上翻,周嘉荣视线顿住:以身相许?娇妻?般配?
他将手机还回去,视线扫过几个人:“公司的制度你们清楚,议论到我家人头上,处理方式只会更严厉,走吧。”
至于怎么处理,这是于生的事。
几个员工噤若寒蝉,并没有余力注意周嘉荣话里“家人”两个字。
楼道很快空荡荡。
周嘉荣返身上楼,步子迈的很慢。
他心里清楚,在听到员工将自己和小崽子凑做一堆的时候,第一反应并不是恼怒。
正常情况,长辈和小辈被定义为这种类似乱.伦的关系,难道不该羞愤吗?
或许……
周嘉荣想,或许不管是喜欢或者爱,他没有对别人产生过这种私.密的感情,所以并不能准确的度量和定义。
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的确……动了心。
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
如果不是今天戏剧化的听了壁角,还不知多久之后才能意识到,那两个梦,原来其实是无意识中已然有所思。
突如其来的意识到自己的心思,给周嘉荣的震动是极大的。
哪怕他面上并没有明显的变化,但在意识回拢之前,已凭着本能回到办公司,并且推开了休息室的门。
正窝在被窝里玩手机的祝余:“……!”
立即将手机塞到了枕头底下。
大佬说在床上玩手机对眼睛不好,曾经明令禁止他这么干。
末了欲盖弥彰的:“周叔叔,你是不是困了?”
周嘉荣迅速清醒过来,并且先发制人,免得小崽子发现自己的异常,冷酷无情的伸手:“手机。”
很快,他就发现自己做了个蠢事。
因为原本在被窝里只露个脑袋的少年,被勒令后,手在枕头下摸了摸,然后将手机递过来。
墨蓝的被子被掀开,伸出的那一截手臂白的发光,只是看着,就已然能让人想象他的温软细腻。
他……没穿衣服。
呼吸一窒,周嘉荣默不作声的接过手机,放到旁边的桌子上。
这才看见,靠墙的沙发上,羊毛衫和裤子委顿在那里,纠纠缠缠,带着难言的绮旎。
他午睡也不过脱掉西装和衣而卧,哪里能想到……
祝余觉得大佬怪怪的,就那种,好像做什么都比平常慢一个节奏的感觉。
大概是太累了吧。
他原本大喇喇的睡中间,枕头枕一个抱一个,瞬间感觉自己是个横行乡里的恶霸。
恶霸立地成佛。
先将枕头摆放好,然后往旁边挪了挪,拍拍空荡荡的另一半床:“周叔叔,你要不要上来躺会儿?”
因为动来动去忙活的缘故,他细白圆.润的肩.头在被.褥簇拥中若隐若现。
周嘉荣别开目光:“睡你的。”
他转身离开,视线却不由自主的扫过整个房间,冷硬简洁的装修风格,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不富贵也不柔软。
鬼使神差的想,金屋藏娇,怕是连金屋的一个小角落都赶不上。
房门再次关上。
祝余:“……”
扯了个被角在怀里团了团,怎么跟教导主任似的,还带查房。
手机没了,困意翻涌上来,他抱着被角闭上了眼。
于生下午提前十分钟来上班。
再早就没必要,他家老板是个时间观念很强的人,比起刻意起早贪黑的忙碌,更欣赏有效率并且守时的员工。
没想到下午上班的第一件事,就是开除员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