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连伯爵夫人都下马车了,难道我们还能不下来吗?”她的女伴,一位男爵夫人低声劝道。
“这就是我不明白的地方。”维吉利子爵夫人朝着镜子翻了下眼皮,“卡斯德伊伯爵夫人对卡特家族一直都很一般,今天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小声点,我听说两位亲王都拒绝了他们家的女儿呢,卡斯德伊大小姐都十七了,除了亨利殿下,也只有卡特伯爵能与她地位相当。”
“但是卡特伯爵的长相……难道她就不怕做噩梦吗?”维吉利子爵夫人惊呼,然后两人一起掩口笑了起来。
“不选他,难道去选那些已经有孩子了的鳏夫或者是没有身份的年轻人吗?那不是更糟。”女伴叹道:“不过,我倒觉得这么走一走也挺有趣的。卡特家族毕竟是卡特家族,你看今天那一位打头和菲利普王子招呼,他确实是现在法国最有权势的贵族啊。”每一场宴会都有规则,有时候是身份最高的到得最晚,有时却是越尊贵越早到,梯也尔的生日宴会属于后者。两个在贵族圈中都是中下游的贵族夫人一时沉默,都露出了有些失落的神色。她们可以在私底下讥笑那位伯爵,但是一出这个房间,对方就是她们根本遥不可及的存在。
和上一次卡特家族极尽奢华的沙龙不同,梯也尔宅邸的布置几乎可以说是简朴的。大厅里除了鲜花,并没有添置摆设,请来演奏的也只是中型的乐团。到了晚上,他简短地作了生日致辞,就携着老妻加入了上了年级的人群中,让年轻人们玩自己的去了。
客人可以随意选择茶会,音乐厅和休息室,仆人端上的鱼排,红酒,奶油浓汤和蛋糕。到这里来的都不是为了饮食享乐,而是为了交际。法国前二十年和后二十年的领军人物,都在这个聚会里了。
在男士的休息室中,王尔德成了整场最得意的男子。他一手端着红酒,斜靠在椅背上,对前来攀谈的青年贵族们来者不拒,很快就形成了一个圈子。不少人本来就有心讨好,而他高谈阔论,妙语如珠,很快气氛就热烈了起来。
“最近登报离婚的人越来越多了,女人们好像越来越不能安安分分地呆在家里了。”维吉利子爵一边拍着桌子一边喊道。这样的一个圈子说起来,自然离不开女人。在女士缺席的情况下,适度的言语放肆是增进亲密的捷径。
“要我说,是那些中产阶级的男人越来越没有用了,看不住自己的妻子。”马修议员说道。
“现在有些言论真是荒谬,那些异教徒竟然怀疑上帝,说离婚是合情合理的。”另一位男爵接口。
“巴黎的风气越来越差了,女人们整天抛头露面,搔首弄姿,和交际花似的,还沾沾自喜。”
“但是我就喜欢她们这样,难道你会去欣赏那些把自己从头包到脚的古板女人吗?”
“要我说,离婚的原因还是因为那些男人都是懦夫。”
“我不同意,也有男方主动提出离婚的,还是因为社会道德败坏。”
一帮年龄相仿的人凑在一起,谈论很容易就变成了争论。
“伯爵阁下,您怎么看?”眼见双方快要吵起来,维吉利子爵急忙问道。
王尔德啜饮了一口手中的红酒,不紧不慢地环视了一下坐在桌上的每一个人,包括一直一言不发的夏尼子爵。
“什么是离婚的主要原因?结婚。”他微笑着说道。
一群人都愣了一下,马上大笑起来。
“说得好!”
“为什么闹着要离婚,还不都是因为那时候结婚了吗!”
“你们这些单身汉都不会理解,只有已婚的男人才懂得这句话!”
“但是卡特大人不是也未婚吗?”
先说话的另一位议员不屑地看了后者一眼。这时,一个在一旁等候了许久的高级男仆说道:“诸位先生们,音乐厅的演奏马上就要开始了。”
桌边的男人们都站了起来,咳嗽几声,稍稍整顿了一下自己的仪表。在休息室里不妨放浪形骸,但是音乐厅有不少淑女,一举一动就需要格外谨慎。
那位已婚的议员拍了拍另一位的肩膀,低声道:“等着瞧吧,马上就不是了。”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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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个美人奇装异服的时候,人们会称赞他品味超凡,当一个丑人奇装异服而且非常自信的时候,尤其是他地位足够高的时候,人们会自我怀疑一下,然后还是称赞他不入俗套。
王尔德前世说的时候一时爽,后来直到妻子和他离婚了他才知道痛。可是他虽然理智上选择妻子,情感上却一直放不下道格拉斯勋爵,最后还没有真正做到浪子回头,妻子就去世了。
这一次要不要给他伴侣,给他一个什么样的伴侣,某蓝也很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