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写了两页曲谱后,把它们放在一边,重新拿过一页纸写了起来。
一提及拿破仑这个姓氏,观众脑中的第一个印象就是战争与皇权,以及法国宫廷的奢华。他需要一首与众不同的序曲。
魅影闭上眼睛,脑中浮现出他前往温莎堡时,马车所经过的大片旷野、河流。它们几乎不需要人力干预,粗犷而充满了生命力,如同幼儿一般的无辜。
他动笔写下那跃动在波纹上的夏日阳光,燥热的风在树梢间缠绵不去。低矮的草丛中,一直淡黄色的蝴蝶翩翩飞起,后面跟着一个十指大张,伸长了双臂的男孩。
他不用演奏任何乐器,那些音符就从羽毛笔下升腾起来,在他的脑中掠过。几乎文不加点地,他完成了第一首曲谱:《夏之奏鸣曲》。
这时,他宿舍的房门被敲响了。
“打扰一下,王尔德先生,我是住在你隔壁的安东尼·威尔逊。”门外站着的是一个面色苍白的瘦削男孩:“呃,是这样的,学校规定每个新生都要加入社团。我就是想问一下,你对戏剧社有兴趣吗?”
魅影靠在门框上,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一眼:“不,威尔逊先生,我并没有兴趣。另外以后没有我的允许,请不要敲响这扇门。非常感谢。”
木门在那位先生的鼻子前关上了。他转身回到寝室,里面弥漫着一股呛鼻的烟味。
“怎么样,安东尼,那个爱尔兰佬怎么说?”
“他不来,哥哥。”安东尼看了一眼对方踩在自己床沿上的小牛皮鞋,低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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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你,卡特先生,伤口愈合得很好。”随着脸上的肿胀逐渐消褪,他所需要的纱布也越来越少。最先撤去的是眼睛周围的束缚,这让他可以学习那些该死的文件。接着他的额头也终于可以展示人前,然后是脸颊。这一次,固定在鼻子和眼角的小块纱布也被解开了。一位助手将镜子举在他面前,让他可以看到自己的模样。
“这是……我?”王尔德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镜子里的那个人也做了同样的动作。他可以感觉到手下光滑的皮肤,略有弹性的鼻梁,但是他的鼻子却并没有被碰触的感觉。
“请小心些,卡特先生。您的新鼻子就像水晶一样脆弱。”助手提醒道。他的心情非常激动,没想到刚刚进入医院,就能参与这样划时代的手术。
王尔德却没有他那么兴奋。他又看了一眼镜子,就挪开了眼睛:“看起来不错。”
“这是我们所能做的一切了。”站在一边的里克曼当然不会错过他的眼神,“听着,别指望你一觉醒来就会变成阿多尼斯。看到鼻侧和眼角的缝线了吗?拆线之后,这些痕迹也许会变淡,但是不会消失。我仍然建议你在正式场合化妆,但是不要用那种覆盖性好的铅粉。”
“不,我的意思是这真的很好,很惊人。你们创造了奇迹,阿兰。”王尔德急忙说道。他的失落也只是一瞬间,能够有这张可以出现在阳光下的脸,对他已经足够了。
“是我们创造了奇迹。”里克曼眯着眼睛看了他一会儿,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你根本不知道你的愈合能力有多好。这些伤口的复原速度超出我的想象。你的手术方案根本不适合其他人,这可能就是上帝给你的礼物吧。”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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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good name, like good will, is got by many action and lost by one.
——by wilde
那时候的伦敦有很多艺术巨擘,王尔德的唯美主义也是受了他们的影响,不知道要不要让魅影认识他们一下。不过王尔德喜欢社交,魅影则相反。
明天星期一……在两个手腕,腰,背,膝盖上都贴着伤筋膏的我是一个很有味道的员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