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史医生一会儿肚子就叫,不吃东西就一直叫,只好进去吃。耿教授都烦了他,甚至想假装不是一起来的。
等到第二天早上,年纪最轻的病人醒了,虽然胳膊还是软趴趴的姿势奇怪,但身体各项功能都在恢复,到中午的时候曲老也醒了。
老孟松了口气,这才让大家去休息,又留萨仁:“隔壁收拾出来了一间卧室,就是简陋了点,是行军床,萨仁同志先凑合凑合吧。”
萨仁一晚上不睡,确实累了,自然不会挑拣,直接过去休息了。徐司令不好在这里多待,曲老一醒他就走了。
等大家休息好了,老孟就想把其他医生打发走,耿教授被人称为泰斗,在京医圈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被请来什么忙也没帮上就让走,他脸上挂不住,觉得下不来台,关切地说:“后续治疗怎么办?我虽然现在是普外的主任,但刚入行时对骨科也有一定研究。”
他说着问萨仁:“你的中医手段能不能帮曲老把驼背治好?”
萨仁摇摇头:“忘记说了鸠毒对骨胳的伤害是不可逆的。”
史医生终于找到机会了,马上说:“骨科又称矫形外科学,中医做不到的,骨科可以!我们医院就有成功矫正病理性驼背的案例。”
萨仁摊摊手,也不反驳:“你们行就你们来,我只能帮他们保住命。”
老孟一听这话,还是把耿教授留下来了,虽然这个史医生事太多太讨厌,但既然是耿教授的学生,那自然也留下来了。
萨仁等曲老身体各项功能基本都恢复就要告辞,耿教授正带着史医生给曲老制定手术方案,萨仁只好说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不能手术,怎么也得三个月后才能手术。
“而且我是不建议手术的,受罪不说也不一定会有成效。”
不过这事就不归她管了,曲老已经醒了,让他自己决定就好,老孟还想留萨仁多住几天,萨仁拒绝了,“我在这里确实起不到作用了,我能提的建议也已经提了,再说我其实也不是医生,耿教授才是!”
可老孟就是更相信她,毕竟一堆人也没查出来到底是什么毒,而且徐司令还让他们买了一种急救药丸常备着,说这是萨仁研制出来的,老孟就纳闷了:“你这一身本事,怎么就不当医生呢?太可惜了。”
这话听在耿医生耳朵里,就如同嘲讽一般,好像在说他这个正牌医生,医学泰斗没本事一样。
其实萨仁也解释了这种血鸠之毒是稀罕物,古书里都说没几个人见过,可大家见她一个小年轻能认出来,还能治好,都对她佩服极了,心里不免对其他医生怠慢起来。
其他医生也都对萨仁好奇,各种夸赞,只耿教授跟史医生打心眼里就不服气。
萨仁也懒得跟他们计较,只是临走时又忍不住说:“建议你们这儿的人不管主人还是客人都要勤洗手吧,病从口入。”
说着话时她还看了眼史医生,老孟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把史医生给气坏了,这死丫头是想点名他总上厕所出来不洗手嘛,可他洗了啊!
萨仁回四合院时已经是初八了,二哥跟乐煦煦都已经开始上班,达愣爷爷等急了,在草原上他盼着来京市见世面,现在又想家了,盼着回草原上。
“憋屈死了,四处都是墙,这小胡同两匹马都跑不开。”
萨仁笑坏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嘛,咱们这就走,马上回草原,咱们家几百匹马都能跑得开!”
第246章 卓工
萨仁一家来的时候带了不少东西,回内蒙时带的东西更多了,徐司令还有章部长他们都给准备了礼物,还有雷老爷子和乐家父母也送了不少吃用的东西,萨仁给丁启超他们留了一大半,就这还剩下不少。
小凤有些不舍,觉得这一大家子来了热热闹闹的才像过日子的样子。
更不舍的是塔娜,她偷偷跟三哥说想留下来,“谁不想来首都啊,天子脚下,咱们华国最繁华的地方,小凤说这是政治文化中心,教育也是最好的,有最好的学校最好的老师,咱们那边的老师自己普通话都说不好,怎么教孩子。”
三哥怒道:“你什么意思?想留在京市?农垦的工作怎么办?你上这儿来谁给你找工作,二嫂家能帮二哥二嫂调动工作是因为他们都有文凭,咱们两个有吗?”
“我听说可以做小生意了。”
“人生地不熟的,做小生意不还得靠着人家嘛,你是不是还想住在大院里,让小凤帮你看孩子?我说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别总想着靠别人,再是亲戚也不能直接靠上去当牛鼻涕啊,丢不丢人。”
好说歹说的,把人哄走了,三哥趁塔娜去跟小凤告别,跟萨仁说:“那个雷庭州跟你还有没有联系?我看他家里人还不错,又是二嫂的表哥,很靠谱。”
“三哥,你怎么也跟阿妈一样啰嗦了,我自己心里有数。”
三哥叹口气:“你以后找对象一定要家里同意了才行,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萨仁无奈地笑笑,拉拉三哥的手:“其实塔娜跟她家其他人比起来,还算不错的,她妈妈不是已经去她大哥家了嘛,你们好好过,等过一两年她想做生意想进城,都好办。”
“行了,我心里更有数,就不能任由她折腾。也是奇了怪了,以前两家有仇,我们两个偏要死要活的认准了对方,现在她爸没了,两家也算和解了,可我们也都变了,她嫌弃我没本事,我嫌弃她太算计。”
“哪里变了,我觉得三哥还是三哥,什么才叫有本事,能在农垦扎根就叫本事。”
三哥叹口气,弄乱萨仁的辫子,“行了,你不结婚是不会懂这些事的。”
“哈哈,我懂,简单说就是蜜月期已经过了,开始相看两厌了,对吧。已经有孩子了,现在更多的就是责任嘛,再说你们有感情基础,好好谈谈,了解对方的想法,肯定能和好的。”
三哥苦笑,哪有那么简单。
他本来打算跟塔娜好好过,给塔娜阿妈养老,结果发现塔娜阿妈在教塔娜一些神秘的语言,估计又是跟萨满有关的,他这才发了火,给了塔娜一笔钱,让她把她阿妈送走,哪怕送去养老院呢,就算被别人说不孝说没良心都没有关系,反正是不能住一块了。
但三哥更气的是塔娜,为了让她摆脱家里的影响,他给她报了学习班,让她去上夜校,也不是为了拿电大的文凭,就想让她多学点知识,认识点正常人。
结果她还偷着学那些,被他发现的时候也不以为然的说是家传的,不学阿妈会生气,还说她只学有用的东西!
可什么是有用的?她阿爸的教训还不够深嘛。
总之就是越过下去越觉得在敖包前等着他的那个女孩变了,变得面目全非。
这些话他也不能跟家里人说,免得家里人更厌恶塔娜,只能把她跟家里人隔开,要不是为了二哥的婚礼,他都不会把她带过来。
二哥倒是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劝了几句,可谁又能替谁过日子,只能让他有事别瞒着。
回程坐的飞机,二哥去送机时特别伤感,以后他就要在京市安家了,再回家就是探亲。家里人倒是没什么感觉,乐煦煦以前在畜牧站的时候经常往家里跑,家里人都很喜欢她,觉得这一对在京市有工作有房子,还有女方家人照看着十分放心。
而且他们不觉得离别感伤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要坐飞机了,都是头一次坐飞机都在担心那个铁鸟会不会飞着飞着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