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仁还没说话,约翰跟琳达看到他们身上的制服就已经跳进来躲了老远,约翰连连摆手:“我们跟她不怎么认识,饭店认识,饭店吃饭,她做什么跟我们没关系,中美合作,你们的领导去我的国家了,友好!”
琳达也说:“对,我们是友好来做生意的,她也没请我们带她离开,就是吃饭,一起吃饭,我们教她英语,她教我们中国话教我们拿筷子!不要抓我们!”
这俩紧张的那样儿,把萨仁给气乐了,这还真是临时朋友啊,她笑骂道:“什么叫没请你们带我离开?两位想得还挺多啊,我堂堂大华夏都没转遍呢,谁爱去你们那儿!放心,找我的,没你们的事!”
第216章 缘分
萨仁一见来找自己的人,就知道找自己的不是严军长就是徐司令,当着外人她也没细问,拿起自己的包就要跟着那两个当兵的离开。
约翰跟达琳见那两位对萨仁很客气,也就知道不是来抓人的,约翰这才笑着凑过来:“萨仁,抱歉啊,我对穿制服的人天生有点排斥,刚才太紧张了。”
萨仁摆摆手表示没事,达琳还凑过来跟她拥抱了一下,约翰见萨仁不排斥,也想来抱一下,萨仁还没来得及开口拒绝,约翰就被那两个当兵的拦住了。
约翰好像确实是挺怕的,赶紧举起双手表示自己没有恶意。
萨仁冲他们挥挥手,请他们自便,然后跟着那两位出了饭店:“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很抱歉萨仁同志,这是秘密,但请您放心,我们绝对没有监视你,是接到命令后才开始找你的。”
萨仁心中呵呵,行吧,反正她为了方便,这一路都是用的徐司令给她开的介绍信,估计顺藤摸瓜就能找到自己。
“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抱歉,我们也不清楚,只接到任务找到您然后送您去广州机场。”
萨仁要不是看他们这身衣服跟一脸的正气,真想较较真,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出示,就让去机场。
“我能先打个电话吗?”
“到机场有军用专线,是加密的。”对方也怕她怀疑他们,主动掏出了自己的证件,萨仁草草看了眼,肯定是真的啊。
“从机场去首都还是飞内蒙?”
“去首都!”
萨仁明白了,这是徐司令找自己,她没再多问,这么急着叫自己回去,肯定是有人生病了,还是急病?不过首都好医院好医生多得是,为什么非要找自己?难道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医了?
徐司令应该不会这么坑自己吧,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再有高超的医术也治不了将死之人。
等到了机场,萨仁发现人家把她买的一些土特产跟她的行李都送来了,她自己都差点忘了,这效率也是绝了。
这是军用机场,萨仁先被领到了通讯班,已经有人提前打通了电话,她拿起来那边就响起徐司令的声音,有些沉痛:“萨仁啊,你回来一趟吧,庭州的爷爷出了点事。”
萨仁刚想问呢,那边挂了电话,她无语极了,话也不说清楚,她对雷老先生其实没什么好印象,自己跟雷庭州已经说得很清楚,并没有在谈朋友,这位老人家上来就叫孙媳妇,不是老糊涂了就是在装糊涂。
现在徐司令说出了点事,声音还这么沉痛,让萨仁更不好判断了,这是说雷老出事了,让她做为晚辈回去吊唁还是只是病了?
她又把电话打回去:“徐司令,出事了是什么意思?人还在吗?伤得重不重,我去了能做什么?”
徐司令叹了口气:“这老家伙去马来西亚感染了登革热,医生说危险期是二十四个小时,熬过去还有可能治愈,熬不过去就完!你别害怕,只是请你来看一眼,你那内蒙中医也许有别的法子也说不定,没有也没人会怪你,就当来见最后一面,还得麻烦你假装是庭州的女朋友,好让老人家放心。我知道你主意大,怕你不同意,就想让人先把你带回来再说。”
萨仁心中一紧,都没空吐槽‘内蒙中医’这个莫名其妙的词汇了。
登革热吗?这病可是传染病:“我怎么可能不同意,就算不是雷老,只是个普通人我要是能治也肯定会赶过去。不过这病是传染病,他回国后跟他接触过的人要全都隔离起来。”
“我知道,中心医院已经接手了,整个出访团队都隔离了,你尽快回来吧,医生说做好防护不会传染,庭州已经到了,不管你们以后会怎么样,先装一下,让老人家能放……”
“徐老,人还没死呢,别说丧气话,我这就上飞机,先挂了。”
萨仁挂了电话,赶紧登机了,军用机场有自己的航线,直接就可以走,飞机上就她一个乘客,两个机组人员怕她没坐过飞机会害怕,走过来想安慰她,萨仁赶紧摆摆手,表示自己需要安静。
自从提出改革开放,国家领导就陆续出访了五十多个国家,这时候医疗落后,出国也不会针对性的调查当地的流行病,更不会预防性的打疫苗。
雷主席去的又是热带国家,萨仁记得好像就是七十年代末印尼,马来西亚很多人死于登革热,哪想到雷主席这么倒霉去了那边。
她叹口气,努力回想着这病的病因病理对身体机能的影响,中医针灸跟医药能起到的作用,被医生断定二十四小时危险期?这应该是婉转的说法,登革热的重症患者都熬不过二十四个小时,重症一开始看起来跟轻症表现出来的症状差不了多少,只是发烧呕吐,到第三四天会突然加重,最后因呼吸衰竭或出血性休克死亡。
她从这里坐飞机到首都再坐车赶到医院就要浪费十几个小时,只能盼着老人家能挺住等她到了。
萨仁家传的医书里就记载过用中医药治疗重症登革热的医例。当时的患者是从远洋货轮上下来的水手,头疼恶心呕吐却一直当做水土不服来治,吃了不少他自己带上船的土也不见效,还好一下船就被人带去了萨仁祖上的医馆,只是那时候他们不知道此病在其他国度已经被命名为登革热了。
后人翻看医书,查对了症状才知道那是重症登革热。
等完整的回忆起这个案例里前人的施针跟用药,萨仁心里多少不那么慌了。
其实她家后边也研制过特效药,把老祖宗的方法改良了,可她要去的是医院,生病的是副主席,那里肯定有不少医术高超的大夫,用药太精良了反而会引起怀疑,就得用古老的神奇又野蛮的医术,哪怕被人叫野医或蒙古大夫也没关系,不然的话一个国外传染来的病,她都能治,太难解释了!
萨仁在心里把一切琢磨好了,看看时间还有几个小时呢,她这才去跟机组人员聊天,主要是想看看有什么吃的没。
结果人家一见她过来就给她递了两包饼干两包方便面:“起飞的急,没准备别的,热水一会儿就好。”
被一眼看穿的萨仁尴尬地笑笑,解释道:“我刚才在想事情。”
年轻点的小伙子就笑着说:“我们知道,这么紧急的飞行任务,还只送一个人,我们能不知道有大事嘛,刚才是怕你没坐过军用飞机会害怕。”
萨仁连战机都坐过,自然不会害怕,旁边的女机组人员已经帮她拆开包装了:“两袋一起泡吧,我估计你落地后会很忙。”
萨仁没想到他们这么体贴,不问她的身份也不问她要去做什么,只照顾她的饮食,安抚她的心情,现在方便面还是个稀罕东西,萨仁在内蒙还真没见过,这也是第一次吃到,然后她发现鸡汤面里居然真的有鸡块,虽然很小的三四块,但也已经很惊喜了。
等她吃饱了,那两位机组人员又给她把座位调整成了行军床,固定好了,让她休息一会儿。
一路顺利到了首都机场,已经有人在等她了,不用过廊桥更不用去到达大厅,直接下机坐车开出机场,萨仁揉揉脸,让自己精神起来,心里默默祈祷着,一定不要出事,她都想好了出现什么症状她要怎么做,症状有多重,要用多少剂量的药都想好了,雷老爷子可千万要挺住。
开车的是老姚,雷老爷子用了一辈子的勤务兵,就跟亲兄弟一样,他从后视镜里看看萨仁,沉声道:“萨仁姑娘,要是雷老问你跟庭州的事,你就先答应着,他知道庭州喜欢你,非常喜欢你!可以说是非你不娶,他当时在车站叫你孙媳妇,就是想告诉你,他虽然没去徐老家里见你,但他对你很满意。人老了嘛有点小脾气,他总觉得你该主动去见见他,你二哥跟煦煦,你跟庭州,这都是渊源嘛。晚辈来了见见长辈也是应该的,结果你没去,他还有点生气,知道你走了,就不顾我阻拦追去了车站,又担心徐老给了你手抢,怕你再惹出事来,也是为了你操心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