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巧虽高明,却毫无打动人心之处。
一首春心醉,倒像成了灭春心的丧曲一般。
这人弹了一曲,就又面无表情的抱起琴,退了下去。
场上出现了起哄的声音。
白癸眼尖的看见场上有几个人偷偷将老鸨叫了过去,老鸨满脸谄媚的笑意,眼中泛着精光。
白癸感慨,这老鸨也太会做生意了。
场上不少人都看中了这花魁弟弟,想要出价,可出的价格却只有老鸨知道,那便相当于,最终卖出多少,全然取决于老鸨。
白癸撑着下巴,眼中多了一丝笑意,敲了敲桌面,那边老鸨果然看了过来,看向白癸,小少爷,有何吩咐?
刚才台上弹曲儿的人,出价多少?
老鸨眼睛一亮,蘸着茶水,在桌上写了一个数。
白癸挑眉,看向老鸨,在这基础上,我加一百两。
老鸨一愣,瞬间笑了起来,可又死死的压着唇角,导致她脸上笑意有些扭曲,小少爷,你也知道,今天是阿唤第一天上台,这价钱
白癸挑眉,靠在椅背上,故意露出了自己的腰牌,我只能出这么多,要是不行,那也没办法。
老鸨视线落下,从腰牌处扫过,顿时一惊,面色一变,够了够了!小少爷随我来吧。
白癸满意点头,摆出了一副高高在上的倨傲模样,还算你有点眼力劲儿。
白癸站起身来,阿渊皱眉,拽住白癸,你
白癸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眼中满是狡黠,你就在这儿等我,放心,我就是去玩玩,不会出事的。
阿渊皱眉。
白癸想了想,拍了拍阿渊的肩膀,一会儿我再给你买吃的。
老鸨的视线在白癸和阿渊之间扫过,露出些了然来,恭恭敬敬的领着白癸往前走去。
阿渊沉着脸,心头莫名的多了些火气,可他却也不知道这把无名火是从何烧起的,只能又坐下身来,连喝了两杯酒。
老鸨领着白癸去了二楼,二楼比一楼清净了许多,就连脂粉味都淡了,只留下空气里淡淡的檀木香。
小少爷,就是这里了。老鸨说道,满脸笑意的比了一个请的姿势。
白癸正要推门进去,老鸨却突然间拦了一把,语气里带着些深意,奴家已经为小少爷都安排好了,若是还有其他什么需要,随时吩咐。
白癸没能理解老鸨这话,却又不想直接开口问,只是点了点头,推门走了进去。
老鸨贴心的将门关上,这才容光焕发的下了楼。
房内装饰十分精致,床边的红色帷幔垂下,风一吹便露出隐约一角,带着些朦胧的美感。
白癸看了看房内,觉得这熏香有些太浓了,便顺手将熏香灭了。
床上似乎传来了什么声响,白癸一愣,脚步停在原地。
他似乎隐约明白老鸨刚才口中的安排是什么意思了。
白癸生出了些好奇,走到了床边,将帷幔掀了起来,果真看见被绑在床上的男子,两人对视之间,白癸轻歪了下头。
床上男子眼睫微颤,神情木然,慢慢闭上了眼,一副听天由命的模样。
美人做出这样的神态,的确是勾人的。
男子只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紧抿着唇,虽然早就料到这一日,却还是生出了几分怨气。
喂。白癸拍了拍这人的脸,你叫阿唤是吧。
男子猛地睁开眼,对上了少年澄澈的眼睛,一愣,这才发现绑着自己的绳子已经松开了。
白癸挥了挥手,你别在床上躺着偷懒,你不是弹琴的吗,在这儿躺着算什么。
阿唤一愣,第一次没能理解现在的场面。
白癸打了个响指,愣着做什么,快去啊。
阿唤从床上坐起来,像是在做梦一样,走到了琴旁,弹了一个音,又抬头看了一眼白癸,您想要听什么?
白癸这才发现,这人的声音挺好听,不尖锐,却也没有任何压迫感,是让人感到舒适的嗓音。
白癸随意的摆了摆手,看你吧,只要不是刚才那曲子就行。
阿唤顿了顿,为何?
白癸啧了一声,哪有这么多为什么,弹吧。
阿唤看了一眼白癸,这才垂下眸子,开始抚琴。
白癸靠在床边,心想着这花楼确实是个享受的好地方。
美人作伴,琴声悠扬。
阿唤弹到一半,听到了少年靠近的脚步声,琴声微微一乱,停了下来。
白癸盘腿坐在阿唤对面,撑着下巴,打量着阿唤,你长得着实不错,你和你姐姐长得相似吗?
阿唤目光微冷,阿姐与我并不相似。
是吗?白癸撇嘴,却看见阿唤突然站起身来,不弹了?
您应当不单单是为了听曲儿来的吧。阿唤闭了闭眼,走到白癸身旁,跪坐下来,微微前倾。
白癸看着阿唤的眼睛,一怔,便觉得自己的腰带被轻轻扯住。
阿唤愿伺候您。
作者有话要说:老娄(阿渊):我气!
小白:梅开二度?!
第四十四章
白癸一怔,便看见这名叫阿唤的人突然咬住了他的腰带,目光凌凌的看着自己,眼中带着些水色,打算将他的腰带抽开。
白癸眸子猛地瞪大,有些慌乱的往后一倒,另一只手猛地推开了阿唤,几乎快要破音,你在做什么?!
阿唤被白癸的反应弄得微微一愣,随即便笑了,您来这地方,不就是为了做这种事情吗?
白癸:?
白癸耳朵发烫,立刻往后缩了缩,你别多想,而且我不行!
阿唤看着少年惊慌失措,口不择言的样子,脑子里也是一片空白,您不行?
白癸咬牙,对!
阿唤顿了顿,脸色微微变了,半晌,才点了点头,您的意思,我明白了。
说着,阿唤又朝着白癸挪了过来,伸手打算去扯白癸的衣服。
白癸:!
白癸一把拍开阿唤的手,滚开!
阿唤手背一阵发麻,看到白癸不似作伪的表情,顿了顿,您既然不想,那为何要到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