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被云冬菱这一打扰,架打不成了。
云秋柏一身戾气也散了,两兄妹站在山坡上,一个哭个不停,一个笨拙地拍着背安慰。
阎劲长身立在一旁,垂着眼眸,嘴唇抿得死紧,半晌不吭声。
队员们你看我看你的,都摸不清现在是什么情况,只能默默站在一边,噤声不语。
云秋柏低眸看着哭个不停的妹妹,心头一阵酸涩。
没等到阎劲他们窜入小村落,只身出来,目的就是想把阎劲挡在外面。
他知道两人迟早会见面,这一刻始终要到来,便也不想躲,出来等他们,有什么事直接在外面解决。
只是没想到,阎劲会把云冬菱也带过来。
一时间,脑海里浮现小八把云冬菱和阎巍送到阎劲面前的情景,一想起阎巍,无法抑制的恨意勃发,他只想好好教训阎劲一趟,让他也尝尝他身上千万分之一的痛楚。
然而,刚刚才试过药的身体,病毒被遏制的身体,根本不好调动异能,明明是他先展开攻击,却反而被阎劲按在地上。
在军校里,他时常和阎劲对打,两人相互熟悉对方,以前没少心情不好时就打一场,对他们来说,打架是很常见的事,但是在现在的云冬菱眼里,打架就是天大的事,说实话她冲过来保护他,他也惊讶了。
妹妹有了异能,还能保护他,他觉得欣慰又感动。
云冬菱还是哭个不停,云秋柏觉得是自己太鲁莽吓到她了。
当下歇了要跟阎劲用武力把事情解决的念头,用手背帮云冬菱擦去眼泪,握住她的手腕,就想带她走。
既然云冬菱不排斥他,依然关心在乎他这个哥哥,那就跟他走吧。
走了几步,阎劲冷着脸挡在他们面前,他蹙着眉头看了眼仍在小声啜泣的云冬菱,又看向云秋柏,“冷静下来了?我们好好谈谈。”
谈谈?他要怎么跟他们谈?
云秋柏看向他的眼眸透出讽刺意味。
云冬菱抽咽着抬头,隔着模糊的泪眼看向阎劲,“哥、哥哥不会说话。”
阎劲瞳孔顿缩,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
顿了几秒,他道:“秋柏,如果我要抓你,用得着等到现在?我当你兄弟你有没有把我当兄弟?”
他上前两步,看进他的灰瞳。
“把事情,源源本本告诉我。”
流水淙淙的小溪边。
队员们四散在各处。
靠近溪边一棵大树底下,云冬菱抱膝坐着,她的旁边,是握着笔写字的云秋柏。
她没去看云秋柏写什么,反而是咬着唇,一直用警惕不满的小眼神看着阎劲,像是提防他突然暴起把云秋柏按在地上摩擦似的。
阎劲烦燥不已,又不好当着云秋柏的面把云冬菱拉过来,在小队里他可以以保持者自居把云冬菱禁在身边,但是人家的亲哥哥在旁边,他怎么还能用这个说辞?
更别说云秋柏现在不会听他说什么,以往常他对妹妹的重视和在乎,要是看见她和别人的男人走得太近,怕是又要瞬间翻脸,直接来打一场。
只能按下不耐去看云秋柏写什么。
云秋柏:你和阎巍,什么关系?
阎劲眼底闪过讶色,怎么也没想到云秋柏第一句话是问他和阎巍的关系。
一瞬间他想到很多。
两年前,因为阎松明争权,他被内调回了北区军部,接手阎松明重要势力之一特战组,而阎巍因为他的回来,被阎松明调回了暗组。
阎松明手中势力很多,像特战组、重兵组全是他明面上的势力,而私下的不能拿到明面上说的势力也不少。
像其中负责刑罚的暗组,阎劲也曾呆过,让他感到特别恶心和反感。
在阎劲接手暗组前,暗组由阎巍负责,后来阎劲想办法脱离,以打入南区分部为由,让阎松明松口放他去分部特行组,他才得以顺利和云秋柏再度合作。
他离开后,阎巍就被阎松明从暗组调到明面上的其它势力去。
大家相安无事度过数年,不想阎松明忽然开始夺权,阎劲无奈回去,他一回去,阎松明自然把最看重的特战组交给他,阎巍被剥夺了势力,又被阎松明按回暗组。
一提一放,一向是阎松明对待他们的策略,他乐意看见两个孩子为了争宠夺权而私下争斗。
可惜阎劲向来不在乎这些,只是再不在乎,只要阎巍在乎,他屡屡踩线,阎劲也不得不争一争。
阎劲掠过云秋柏脸上明显人为刀划的伤口,联想到了阎巍这两年执掌的暗组。
他捏了捏拳,毫不忌讳直言了当,“虽然有血缘关系,但关系不好,我和他,从小就是竞争关系,到现在也没变过。”
云秋柏看了他两秒,垂了眸,继续写:人体极限计划,你知不知道?
人体极限计划。
这几个字让阎劲瞳孔一缩,他想起了一些久远年代的事。
十四岁那年,因为在终极考核输给阎巍,阎松明认为他应该再接受一些训练,让心腹带着他进了暗组。
暗组顾名思义,专门做一些明面上不能做的事,严刑拷打是小儿科,如何让犯人在极大痛苦中反思并且吐出真相,才是他们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