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啊,你先给清风伤口上药,我去小正那边看看。”
确认村长走远后,许清风原本耷拉着的脑袋顿时抬了起来,他一把抓住月月给他抹药的手,讨好地说道:“月月,我其实没受什么伤,他伤得比我重多了。”
林皎月生气地瞪了他一眼,“那你脖子上这些伤是咋回事?这么深的口子,你不疼吗?”
说着,林皎月的眼泪不停地往下掉。
许清风这下是真的慌了,他连忙把她拉进了怀里,温柔地帮她擦掉眼泪,“我真的不疼,我从小疼痛神经就不太发达。”
“骗子。”林皎月眼泪掉得更凶了。
“你干嘛和他打架呀?他那种人最小心眼了,你打他吃亏的还是你。”
许清风避而不谈打李正的理由,拉着她手说道:“我身上都没受什么伤,他被我打得可惨了。”
林皎月挣脱他的手,俯身扒拉他的衬衫,“我看看。”
许清风按住了她的手,笑道:“你干嘛呢?耍流氓啊?我身上真没受伤,你就别看了。”
他自己没发觉,他的耳朵尖已经红透了。
林皎月抿了抿唇,直视他,“我要亲自看了才放心。”
“好吧。”许清风在她的逼视下,让了一步。
他正解着衣服扣子,院子外响起了一阵鬼哭狼嚎的哭声,“儿啊,我可怜的儿啊,是哪个杀千刀的把你打成这样了。”
不知是谁去通风报信把钱大嫂给喊来了。
周围人七嘴八舌地说道:“还能有谁啊,还不是那个许知青。哎呦,他下手可真是狠啊!”
一向和周丽萍不对付的大婶添油加醋地说道:“我们要是再去晚一步,小正啊今天恐怕就被他打死在那里了。”
钱大嫂用袖子随意抹了一把眼泪,语气阴狠地问道:“那个杀千刀的在哪?”
有人开口正准备答话,被村长呵斥住了,“你想干嘛呢?许知青也受了很重的伤,他们打架的原因还不知道,你不许去添乱。”
钱大嫂看着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儿子哪能善罢甘休,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撒泼道:“村长你就是偏心那个小鳖犊子,我儿子从小就没干过什么农活,哪有力气把人打伤。”
村长无奈说道:“许知青也没干过什么农活,人大城市来的,不比你儿子精贵?”
“我不管,我今天要是没见到那个小瘪三,我就不起来。”
村长背过身,“随便你,你爱在地上躺多久就躺多久。”
李志文帮李正身上的伤口处理好后,起身说道:“都是些皮外伤不严重,平时尽量不要让伤口碰到水,我开点药拿回去搽几天就好了。”
钱春花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叉着腰尖声说道:“你当我眼瞎啊?我儿子脸上都没有一块好肉了,你还说他伤得不重,你是不是在包庇那个狗崽子?”
李志文看了她一眼,解释道:“只是看着严重,并没有伤到骨头。”
钱春花不信,指着他鼻子骂道:“你个黑心的,我儿子这么严重,你还在睁眼说瞎话。”
李正也十分应急地哼唧了两声。
钱春华一把抓住了李志文的胳膊,“你、你快点给我儿子好好看看,他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要和你拼命。”
“该处理的地方我已经给他处理好了,你还要我给他看什么?你要是实在不放心就带他去县城的医院吧。”李志文罕见的发了火,一把甩开了她的手,转头和村长说道:“清风在哪?我想去看看他的伤势。”
“对对对,你快去看看清风,看他样子可能有内伤。”村长带着他去了隔壁。
钱春花一听到他们要去看看许清风,她也不闹了,迅速地跟在了他们后面。
林皎月和许清风早就听到了他们那边的动静,在他们推门进来之前,许清风已经瘫坐在了椅子上,装出了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李志文推门看到他的第一眼被吓了一跳。
他问林皎月,“清风伤得很严重吗?”
“……嗯,很严重。”林皎月怕自己控制不好表情,干脆一直低着头。
李志文上前查看了一下许清风的伤势,发现他除了脖子上有伤痕以外,其他地方都没什么伤口。
他怕自己有忽略的地方,又仔细地给他看了一遍。
村长看他半天不说话,心里不免有些着急,开口问道:志文啊,清风他到底伤得怎么样?
李志文正准备开口,林皎月在一旁咳嗽了一声,说道:“师傅,我刚刚给许清风把了一下脉,我发现他内脏好像都有些不同程度的受损,不过我也不太确定,您再仔细给他把把脉。”
许清风趁机抓住了他的衣袖,“志文,我感觉我好像快喘不过气来了,咳咳咳,我、我是不是快不行了。”
李志文看他们两人一唱一和还有什么不明白,他假意给许清风把了一下脉,沉吟片刻,说道:“嗯……清风内脏是有点受伤了,需要好好调养一番,平日千万不能剧烈运动。”
钱春花冲进门大骂道:“他好好的哪有受什么伤,我看你就是在包庇他。”她知道村长不会帮她,钱春花坐在门口大声哭喊,试图让隔壁房间的几个大婶都过来帮她一起讨伐他们几人。
几个大婶闻声过来瞧了一眼,她们看到许清风血淋淋的脖子时,几人都没看口说话。
良久后,一个平日里和钱春花交好的大婶讪笑着说道:“看着,还是小正伤得严重些啊!”
钱春花听到这话顿时变得不依不挠了起来,咆哮道:“村长,你刚刚都听到刘嫂子的话了吧,我儿子伤得更重,你一定不能轻饶了他啊!”
钱春花凶狠地瞪着许清风,要不是他们中间还隔着好几个人,她都想过去把他的脸也给抓烂。
林永德被她吵得头疼,厉声呵斥她,“你们是大夫还是李同志是大夫啊?再说了,他们打架这件事谁对谁错现在大家都还不清楚,你少在这撒泼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