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
办公室前,南黎优敲了敲门。
“进来。”里面一道年轻的男中音传了出来。
南黎优推开门走进去。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男子坐在办公桌后,他戴着一副金丝边框的眼镜,给人一种严谨肃穆的感觉。
看到南黎优,他推了推眼镜,反了一下光:“大小姐。”
南黎优随意地点点头,走过去,自己拉过一把椅子坐下。
席宴站起身,走到办公室门口,把办公室的门关起来。
门刚关上。
南黎优淡淡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我的手怎么样了?”
席宴回过头。
就看到南黎优坐在椅子上,她今天穿着一件蓝白条纹衬衫,下身搭着一条淡蓝色牛仔裤,包裹着两条腿笔直笔直的。
她交叠着两条腿,勾着脚尖,弧度蜿蜒得很好看。
办公桌后面的窗户窗帘没拉,阳光洒落进来,给她氤氲着一层淡金色的光圈。
精致雪白的小脸儿。
一层薄薄的唇膏。
美人如画。
席宴落在南黎优身上的目光顿了一下,走过去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那天少主在那里,没有仔细检查,我跟他说了你手是扭伤。”
“我知道。”南黎优点了点头,“实际上呢?”
席宴瞥了她一眼。
她的漂亮凤眸眼神微微淡漠,虽然在问她自己手的事情,但是态度有些随意,仿佛她自己手上的伤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席宴斟酌了一下词句,他低声说:“无名指和中指的关节骨折,完全恢复的可能性不大,至多恢复六成,还要经过长时间复健。”
南黎优的瞳孔微微一缩,半响,嫣红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是吗?”
她的声音太过平淡,完全听不出是难过或者其他的情绪。
仿佛席宴只是跟她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她也只是听了而已。
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更别说是一只左手废了这么重要的事情了。
“大小姐,这件事不告诉少主吗?”席宴推了推眼镜,问。
南黎优挑了挑眉,顾盼生姿地望过去,露齿一笑:“问我这个问题?席宴,你比我更不想让他知道吧。”
席宴也笑了:“大小姐,我是少主的人,自然以少主的事情为优先考虑。大小姐做的事情对少主有利,我自然会帮着大小姐。”
“呃……”南黎优眨眨眼,模样俏皮可爱,“苏半月有你这么忠心的手下,真是难得。”
“大小姐过奖了。”席宴谦虚地笑笑。
“对了。”南黎优瞧着他那个谦和的笑容,就是个笑面虎。
不过说起笑面虎。
南黎优想了想,好像苏半月脸上,除了温和的微笑,她就没有见过其他表情。
她收回思绪,微微眯了眯眸,问,“席宴,你知道toxic这款毒品吗?”
“toxic!”
听到toxic,席宴的眉峰紧拧了起来,想了想,说:“这是越南黑市那边新出的毒品,刚听说而已,具体的我不是很了解,怎么了?”
南黎优眼神有些黯淡,她低了下头,很快又抬起来,望向席宴,笑笑说:“我染上了toxic!”
席宴目光诧异地盯着南黎优,失声道:“怎么会!”
下一秒,他又听到南黎优平静的声音:“帮我戒毒。”
从席宴的办公室出来,南黎优要离开医院。
席宴是医生,也是苏半月的人,同时也和她合作。
所以那天苏半月让席宴给她检查手上伤势,席宴没有跟苏半月说她手的真实情况。
南黎优的抬起左手,目光落在手上,她微微动了动手,只是稍微弯曲一下指关节,都钻心的疼。
左手垂立在一侧,南黎优背好包包,看着电梯一层一层往下。
toxic!
连席宴都不了解的新型毒品。
席宴说给他时间让他研究一下,再设计出戒毒方案。
南黎优现在就注射过两次toxic,但也因为两次都是用注射的,所以瘾又比一般刚染毒瘾的人大。
但是席宴也叮嘱,无论怎么痛苦,这当中发生什么戒断反应,都不能再注射了。
这点南黎优自然也明白。
可是毒瘾发作时,那种仿佛置身地狱的痛苦,生不如死。
她甚至都不愿意回想起昨天晚上。
要不是再最后一刻清醒了一瞬,那把剪刀就刺进去了……
电梯下到二楼的时候,有人按键出去了。
也有人进来了。
南黎优低着头正在想事情,周围站着的好几个人都时不时把目光落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