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情分析会结束的时候,时间是十点左右。躺在床上,已经听不到风在树上捉迷藏的声音,但气温依然很低,金所长在上午特地给每个人加了一床被子。
李云帆和郑峰睡在一个被窝里面,两个人继续研究案情,一直到十二点钟左右,李云帆提出了一个新的想法:“我觉得应该再找阎怀仁谈一次,详细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郑队长,可以把李子荣他们叫过来了。”
“老李,我现在就去打电话。你看,让哪几个人来比较合适?”
“李子荣算一个,王萍,有一个女同志比较方便,卞一鸣,这小子脑袋瓜子要比一般人多几道褶,你看怎么样?”
“就这样,再请刘队长从他们刑侦队抽两个人来,您看如何?”
“还是你想得比较周到,这样比较妥当。他们介入的比较早,驾轻就熟。走,我跟你一起去。”
最后两个人决定:十二月二号早晨,八点钟左右,送刘局长到马家桥,一边在马家桥附近进行实地勘察,决定勘察的范围的相关的地点,一边等后援人员赶到现场,然后进行勘察,勘察结束之后,兵分两路,一路上普觉寺,一路去找姓阎的。
通过今天晚上的案情分析会,特别是听了李云帆的想法之后,郑峰的心里面敞亮了许多。
临睡之前,郑峰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就是请金所长找两个摸鱼的人,因为马家桥的下面和南北两边的河水比较深,可能要潜到水底下才行。
“郑队,还是你想得细啊!”
“您来了,我的思路也打开了。”
说罢,两个人哈哈大笑。
第二天早晨,郑峰他们在马家桥和刘局长挥手告别,他们目送着刘局长的汽车消失在浓雾之中。时间是七点五十分。
十二月二日的早晨天还没有亮的时候,大雾就已经悄悄地降临了马家集,笼罩了整个龙王山。
刘队长讲,这里一到冬季有两多,一是雨多,二是雾多。站在弥漫着迷雾的马家桥上,既看不到通天河,更看不到马家集,所以,置身其中的人免不了有一种神秘而诡异的感觉,也许是雾的缘故,“8,18”凶杀案在同志们的心中,更加的扑朔迷离。
郑峰和大家商量后决定,先在桥下面搜寻,然后向桥的两边延伸一百公尺左右,摸鱼的人到水深的中间摸,刑侦队的同志们在河的岸边水比较浅的地方摸,水下面的石头太多,所以只能用手摸,拉网使不上。
刘局长走后十五分钟左右,金所长带着四个渔民模样的人赶到了,他们每个人的腋下都抱着一件摸鱼穿的皮衣。现在已经是十二月份了,水下面的温度很低。
八点三十五分左右,刘队长的两个手下赶到了现场,这两个人一个姓邓,叫邓军,男,年龄四十一岁,另一位姓海,叫海洋,年龄三十九岁,这两个人曾经参加过“8.18”凶杀案的刑侦工作。
八点四十五分左右,南边的山道上传来了汽车喇叭的声音,李云帆估计是李子荣他们,接着就看到两束灯光出现在五十米左右的山道上,不一会,汽车在东桥头停了下来,从驾驶室里面跳下一个人来,这个人就是李子荣,接着又有两个人从汽车上跳下来,这两个人就是王萍和卞一鸣。
郑峰和李云帆迎上前去,其它人跟在后面。下面自然少不了介绍和互致问候。
“子荣,你们这么早就赶到了。”郑峰紧紧地握住李子荣的手。
“昨天夜里面接到你们的电话以后,我们就睡不着了,连夜赶到刑侦队,就等着天亮呢。”李子荣异常兴奋。
“郑队长,我们四点多就出发了,要不是这鬼天气,我们八点钟就能赶到这儿。”说话的是卞一鸣。
山中的雾聚得快,散得也快,九点钟左右,脸朝东,已经能看到太阳的影子了,不一会,山上的树也露出了他们高大而魁梧的身形,北通天河也呈现出她绰约且朦胧的丰姿。
四个摸鱼的人在大家的帮助下穿好了皮衣,在下河之前,每个人都喝了几口白酒,金所长特地买了四瓶二锅头。
郑峰朝桥下指了指,和四个摸鱼的人交代了几句话,四个人沿着河岸深一步浅一步地向桥下走去,河水漫过了他们的膝盖,漫过了他们的臀部,漫过了他们的腰,然后漫过了他们的肩膀,他们在下水之前又仔细检查了系在脖子上的牛皮筋,这个地方比较重要,如果系得紧,水就会灌进皮衣里面,除此以外,还有两个手腕,不过手腕比较好系,脖子既要系牢,以防止水进去,又不能系得太紧,人还要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