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黑胖的女人倒也热心,不停地帮着俞歆月比划,那聋哑女人倒是对本地村民的意思了解的比较快。她点了点头,抱着孩子站了起来,挥了挥手,示意俞歆月随自己来。
“王副官,你懂点护理的知识,去帮歆月打打下手!”枭御琰转头对王副官吩咐道。
“是!”王副官立刻上前替俞歆月拎了医用箱,跟着她一起往聋哑女人的家走去。
聋哑女人的家在村后一块田的对面,要穿过一条长长的田埂,俞歆月在田埂上发现好多可以治疗烫伤的药草,民间称呼这种草叫“野棉花”,成熟后种子上有点像棉花一样白色的絮,风一吹就要漂起来。
不过这个时节,药草才刚刚开花,艳丽的紫红色泼泼辣辣地开了一田埂,让人仿佛踩在一条茂密的花毯上,心情十分愉悦。
俞歆月不时摘了一些嫩芽备用,待会儿清创后,用溅熟的菜籽油混合这种药草的汁液,涂抹在创口上,效果会非常的好!
她记得小时候在江南的工厂做工时,自己就曾经烫伤过手臂,幸好当时那位好心的食堂阿姨,用这种药草溅熟的油为自己擦拭才没有感染,并且还奇迹般的没有留下伤痕。
回忆起这些往事,她感觉这世上还是好人多,心里十分感激那些在困苦的日子帮助过自己的人,要不是她们,可能自己就活不到现在了。
穿过田埂来到了那聋哑女人的土墙房外,还没有走到门口,俞歆月就忍不住捂住鼻子打了个干呕,一股股恶臭从这家人的地坝里飘了过来。
“嘎嘎——”
几只鸭子被竹子编织的篱笆拦在了房子门口,门口的积水混合着鸭子的粪便,发出一股股的腥臭,细小的蚊蝇四散着飞来飞去,看起来肮脏不堪。
三两只鸡,不时地扑扇着翅膀跳进跳出,有只甚至跳到堂屋的桌子上伸长脖子“咯咯”的叫唤,“啪叽”拉了一泡屎在饭桌上。
俞歆月惊骇地盯着那泡屎,怎么可以让鸡跳到饭桌上拉屎,这吃饭的时候咋吃得下去?
好心过来当“翻译”地黑胖女人对这样的环境似乎已经司空见惯,她热情地招呼道:“快里头坐,她家男人不在,应该是上山捡柴禾去了!”
“她丈夫不是瞎子吗?怎么还上山捡柴禾?”俞歆月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一个瞎子怎么摸上山,又怎么能够捆好柴禾回来!
“嗯,是瞎子,不过他上山不是一个人,还有刘老三家的小六子,那小子会帮着他捆柴禾,有沟沟坎坎会提醒他!”黑胖女人一阵风似的迈过长及膝盖的竹编栅栏,飞快地进去堂屋,弄了两条八仙桌的长凳子出来,放在了屋檐下,示意俞歆月他们过来坐。
“噗嗤、噗嗤!”
说实话,鞋子踩在软软的草地上,和踩在这样泥泞的鸭粪上,落差真有点大!俞歆月强忍着脚下怪异的感觉,飞快地走到了屋檐下,坐到了那条长凳子上。
王副官倒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十分坦然地踩着鸭粪抱着医药箱走了过来,习惯性地站到了俞歆月的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