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被知夏挂断了电话,陆漫漫还在郁闷当中,寝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进来了一个女生,这个女生,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叫凌嫮的女神。
阿凌从练琴房回来,手里拿着装着小提琴的琴箱走进寝室,轻轻地把琴放在琴架上。
陆漫漫看到女神,匆忙站起来欣喜地说:“嗨~这么巧,我们同一个寝室呀?”
阿凌转过头愕然地看着陆漫漫,又恢复面无表情地说:“怎么,不可以吗?”
“不是不是,我刚来。还没见过这个寝室里的人,所以还不知道都有谁。那个…你要喝水吗?我可以去帮你打…”陆漫漫话还没说完又被阿凌无情打断道:“不用了,谢谢。”这个阿凌怎么总是喜欢打断人说话!
“哦哦!”陆漫漫自讨没趣地应道。
空气中一阵寂静,谁也没有再开口。
过了好一会儿阿凌才继续面无表情地说:“还有两个人,她们很少回寝室。”
“嗯嗯。”陆漫漫见阿凌主动开口,便附和道。
“另外,我明天会跟班主任说我并不想带你,你还是让别人吧。”阿凌想了一下,说道。
陆漫漫突然想起于是急忙解释说:“没关系的,我正要跟你说那本不是我本意,我能跟的上学习,用不找需要人带,明天我去跟班主任解释吧,不好意思让你无缘无故背锅。”
“谢谢!”阿凌看了她一眼,终于不再是面无表情地说出这两个字。
陆漫漫又故作轻松地说:“从今起我们就是室友啦,往后几年还请多多关教!”阿凌看了看陆漫漫,没有作答便拿着衣服到卫生间冲凉了。
陆漫漫又是一阵尴尬,但她好像已经没有那么气馁了。总有一天,自己的真诚会打动他们的,不是吗?
在大学的第一晚,四张床的宿舍里只有两个女生,陆漫漫倒不觉得害怕,只是当她要睡着的时候她老感觉有人在哭,低声的哭,怪渗人的,开始她还有一点点怕,莫非是闹鬼?
这样一想立刻就清醒了不少,她想叫一声阿凌,但又不敢开口!就这样极度恐慌地过了一晚上,第二天陆漫漫顶着两个熊猫眼来到课室。阿凌好像对昨晚的哭声一无所知,一如既往面无表情地面对着陆漫漫,不仅陆漫漫,对所有人都是如此。这让陆漫漫感到很奇怪,明明长得那么好看的一张脸,为什么却好像就不笑呢?
早饭过后,陆漫漫找到了刘青惠告诉她自己能跟的上课程的进度,并不需要麻烦大家。”最后,意想不到的是班长大人竟然主动表示愿意每天抽出一小时的时间辅导陆漫漫的英文水平,对此陆漫漫对班长感激不尽!
班长名叫高离松,因为长的有点胖,大家故而喜欢叫他“高晓松”,班长人好,也不生气,并谦虚道:“高晓松是鬼才,自己能一半像他那样的成就也不枉此名了!”
英文有了班长的辅导,陆漫漫多少能跟上那么一点点了,也终于觉得自己在这个学校也不是那么一无事处。
陆漫漫终于真实地感觉到,自己已经是个真正的大学生了,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儿,如今却奇妙地发生着,这种感觉棒极了!
第二天晚上,除了点头问好,陆漫漫与阿凌依然沉默寡言,陆漫漫觉得阿凌一定是有什么心事,但她又不敢问,即使问了,她也不会说吧?
陆漫漫只能向上帝祷告:“愿我们在天上的父可以化解这位姑娘的心结,保守她,愿她看的到身边充满的喜乐而感到愉悦,不再愁苦!奉主的名求,阿们!”
只是依然是在午夜时刻,陆漫漫又听到了哭声,虽然那人特别压低了声音,但她却听的清清楚楚,也终于知道,那其实是阿凌在哭!可是她为什么要哭呢?陆漫漫虽然很想知道,也很想帮她,但她仍然不敢问,也不敢贸然出声,或许,她在作噩梦呢?
第三天,陆漫漫依旧没怎么睡好,好在早上没课,还可以再睡个回笼觉,十一点再去与班长会合。
中午,顾晓洋来找陆漫漫一起吃午饭:“馒头啊,这几天怎么样啊,还习惯吗?”顾晓洋把一勺饭塞进嘴里一脸看陆漫漫出糗地问道。
“看到我深深的黑眼圈了吗?我上夜班的时候都没像现在这样过!严重睡眠不足!”陆漫漫吃了一块冬瓜指了指自己的黑眼圈发愁地说。
“嗯嗯,看到了,你室友睡觉打呼噜吗?”顾晓洋没心没肺地说道。
陆漫漫白了他一眼:“不是。”
“哦,那是你打呼噜你室友不让你睡?”顾晓洋继续打趣道。
“顾老师,您这么说对得起您的高智商吗?脑回路可以正常点吗?”陆漫漫实在是无力吐槽,这人说话简直能把人气死!
“那你倒是说怎么回事嘛!”顾晓洋一脸无辜道。
“我懒得跟你说!”陆漫漫想到在没弄清真相之前不能把这件事泄露出去道。
“诶,你这个人才无趣,难怪到现在都没朋友陪你吃饭!也就我,还愿意跟你挨在一起!”顾晓洋故作高尚地说。
陆漫漫鄙视了顾晓洋一眼站起身端起饭盒就往外走,走了几步又折回来说:“我会有朋友的,你等着吧!”
“我祝你好运啊。”顾晓洋笑着说。
“谢谢!”陆漫漫回敬道,头也不回地离开食堂。
顾晓洋一个人在食堂继续吃饭,浪费食物不是他的作风!有三个学妹捧着饭菜走过来问道:“师哥,我们可以坐在这里吗?”
顾晓洋抬头看了一眼笑眯眯地说:“噢,当然,小学妹们请坐!”
三个学妹便与顾晓洋对立坐着吃饭。
顾晓洋问道:“你们大几啊,怎么面生?”
“我们是大一美术系的。”其中一个学妹答道。
“哦,难怪!”顾晓洋应道。
“你们慢慢吃,我先走了。”顾晓洋吃突然想起还有事情站起身与学妹们说道。
“师哥再见。”学妹齐声说道。
待顾晓洋走后,两个学妹便八卦开了:“天呐,他好帅啊,又这么平易近人,一点都不摆架子!”
另一个学妹接着说:“是啊是啊,我听说他是校长的儿子,家境很富裕呢!要是能做他女朋友…”学妹想入非非道。
“你别想了,这样帅哥怎么会看的上你!”幻想被一语击破,直接把天聊死了,三个妹子只好继续默默吃饭。
陆漫漫傍晚背着吉他从琴室回到寝室,发现寝室里多了两张新的面孔,应该就是另外两个室友了吧?
陆漫漫把吉他放回原处向俩位室友自我介绍道:“你们好啊,我叫陆漫漫,是新搬到这个寝室的,请多包涵。”
那俩位室友立即停止聊天站起来跟陆漫漫打招呼道:“你好,我叫夏凉西。”
“你好,我叫何菁怡。”
陆漫漫看到自己的搭讪终于没被漠视,心里十分高兴地伸出手去说:“很高兴认识你们。”并打算多问她们一些事情。
刚要开口,阿凌便推门进来了,脸上依旧是冷冰冰的。
陆漫漫礼貌性地问了句回来啦!
阿凌看都没看陆漫漫一眼“嗯”了一声便开始换鞋。
凉西与菁怡见状也没有再跟陆漫漫说话,而是结伴一起出去了。
到了晚上睡觉时,有了凉西与菁怡在,阿凌应该不会再哭了吧?陆漫漫想道。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然而还是想多了。阿凌仍然在哭…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也没有人出声关心她。
直到天亮,阿凌早早便出去了。
菁怡与凉西在被窝里八卦着昨晚阿凌哭的事儿…
菁菁:“你看,她又哭了。多吓人,我说不要回来住嘛。”
凉西:“不就是被失恋了嘛?都多久了还耿耿于怀,何必呢?”
菁菁:“她也是可怜,男朋友背着她脚踏两只船还被她撞见,要是我我也受不了!”
凉西:“别说了,晚上我们还是住外面吧。”
她们说的一切陆漫漫全都听进去了,原来如此,阿凌才会变得这样。
她忽然有点心疼阿凌,那个男的到底是有多瞎,那么漂亮的姑娘不好好珍惜还玩劈腿,真是年纪轻轻就瞎了,枉费阿凌的一片真心!
陆漫漫很想帮阿凌走过这个阴天,让她回到最初的样子。
她甚至还请教了撩妹高手顾情圣。
顾晓洋的回答是:“交给时间,时间可以抚平一切伤痕。再实际点的那就是来场宿醉,把心里不痛快全都发泄出来,久了自然就好了!不然就开始另一段恋情!”
陆漫漫觉得很有道理,虽然在梧桐市时刘主任曾千叮咛万主嘱过她不能饮用带酒精的饮品,这对她的身体很不利。
但是我从来也没喝过酒啊,而且就这一次为了阿凌喝一点点,应该不会伤身体吧?陆漫漫安抚自己道。
于是傍晚从琴室回来时她一个人去超市搬回了两打罐装啤酒,准备与阿凌来一场宿醉。
已经是晚上23点整,凉西与菁菁果然没有回宿舍。陆漫漫双手捧着手机平躺在床上时不时与知夏聊几句有的没的,眼里的余角却在时刻注意着阿凌的一举一动,陆漫漫能感觉到相比于前几天,阿凌的态度还是有一些转变的,至少今天陆漫漫在跟她打招呼时,她嘴角挤出了一点点笑容,虽然只是稍纵即逝,但至少可以肯定的是她并不反感陆漫漫,不再是冷冰冰的板着一张脸上,毫无表情地无视她。
那天晚上,宿管阿姨把全宿舍里的灯都关了以后,阿凌也爬上了床,戴上耳机沉浸在那段悲伤的记忆中,很快,她就沦陷了。
正在这时,陆漫漫拿着台灯,蹑手蹑脚地走过她的床前摘下她的耳机说我想跟你谈谈。
还在被耳机中的歌曲渲染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世界里的她,自然没有发现陆漫漫正在突然靠近。
她小心依依的把那份痛苦深藏在心,不想被人发现,她在这个学校里,没有朋友,她不知道该向谁诉说,不知道谁又是除去自己的外表之外,真正与她是可以交心的朋友的人,她讨厌孤独,又无时无刻都在忍受孤独,只有到了晚上,褪去伪装的外衣,再也忍受不了那种撕心裂肺的难受。
阿凌看的陆漫漫,声音嘶哑地问:“怎么,你要看我笑话吗?”
陆漫漫看了她一眼,没有直接说话。从箱子里捧出两打啤酒和一袋零食放在桌子上,拍了拍手里的灰尘抬起头看看阿凌问:“来点呗?”
阿凌看着陆漫漫莫名其妙的架势并不是很想理她,转过身子不再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