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了。走吧。”歌名钰瞬间将情绪收起来,她调转了步子,走像爹爹所在的院子。
自从爹爹生病后,他便和母亲分居而宿。
爹爹所在的院子,位于阳光最好的宽敞地带,和母亲的竹林流水,有很大的不同。
镇国公常年征战,身体上大大小小的伤痕无数。
他能捡条命活着回来,便是一个奇迹,不管哪位皇帝登基,都会给他赏赐一批好东西,因此,就算镇国公不再上朝,家里还是颇有些银钱的。
镇国公的房子很大,宽敞而又明亮,院子里栽种着一些低矮的灌木,陪着石峰立于庭院,在不当着阳光的地方,种了几棵参天大树。
进入房间内,就算现在是夏天,屋子里也没将窗户打开,有一种闷热感。
歌名钰对于这种热度已经熟悉了。
镇国公身上有伤,最怕受凉,因此家里常年如此。
歌名钰没在床榻上发现爹爹,便熟悉的转过转角,不期然地在书房里,看到提笔写字的爹爹。
世人皆知镇国公英勇善战,征战沙场,却少有人清楚,他还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文人,肚中颇有笔墨。
当年老镇国公还活着的时候,是想让这个儿子走文人的路子。
可惜,他战死沙场,镇国公便丢下毛笔,顶替了祖父的位置,在边关御敌。
现在,他终于能安安稳稳地生活在家里,也终于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镇国公的警惕心是很高的,从歌名钰进入院子,他便听懂啊了脚步声。
不过知晓是自己的女儿,他才没有反应,而是将笔下的内容写完,才结果小厮递过来的手绢,擦干净手上沾染的墨汁,对着女儿笑道:
“名钰雕刻的佛珠呢?爹爹一直等着你送过来,若是再不来,爹爹可是要派四方去找你的。”
四方便是伺候镇国公的小厮。
被点了名字,他冲着歌名钰讨好地笑了笑。
歌名钰心中一阵委屈。
有那么一瞬间,想将在母亲院子里受的委屈,全说过镇国公听。
不过,话到嘴边了,她还是忍住了。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可这几年爹爹和母亲的关系不好,一个月里鲜少能说上一句话,她还是能感觉到的。
歌名钰并不想给爹爹母亲原本就岌岌可危的关系上,增加麻烦。
她笑着将佛珠从怀里拿出来,双手捧到爹爹的面前,“爹爹,女儿不才,不知你是否喜欢。”
镇国公没有先接过佛珠,反而先看着自己女儿的手掌。
她的双手上布满了伤痕,显然是为了雕刻这些佛珠,而落下的刀伤。
再看这佛珠,五官肃穆,宝相庄严,显然是下过苦功夫的。
镇国公心里一阵难受,他好好的女儿,明明再乖巧不过了,却被世人这般误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