粱之姝穿着一件刺绣妆花裙,大红的颜色,衬得颇为喜气洋洋。
干枯的发丝梳着一个凌云髻,因为她发量不够,里面加了假发,和自己头发的颜色不是一个色,一眼就能让人看出来。
头发上佩戴着一支银镀金穿珠点翠花簪,一套红宝石头面,脖子上戴着一条同款的红宝石项链,耳朵上戴着莲子米大小的珍珠耳环,打扮得花枝招展,好似生怕被人看轻了去。
与第一次来明显瘦弱被虐待的形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粱之姝一进来时,便昂首挺胸,干瘪的脸上带着得意洋洋的笑,故意将垂在耳边的发丝勾在耳后,生怕旁人看不见她手腕上也带着一个红宝石手链。
这幅做派,众人不是傻子,都能看得清楚,眼睛里自然也带了几分轻视。
你过的好不好,从来不是炫耀这几样首饰,便让人以为你能过的好的。
每个人到底过的什么样,从她的举手投足,谈吐之中,便能泄露的清清楚楚。
粱之姝明明过的不好,还硬要打肿脸充胖子,不想让人小瞧了她。殊不知,她这幅做派,早就让人轻视了。
此时她坐在会客的厅堂里,坐在椅子上,翘首以盼地盯着通往内室的门口,手指无意识地撕扯着帕子,因为想着事情,眉心有些蹙起,显得有点心事重重。
就算旁边桌子上摆着果盘,她也没像第一次来时,盯着舍不得移开视线。
终于,里面传来珠串碰撞的声音。
两个丫鬟掀起帘子,穿着刻丝泥金银如意云纹缎长裙的韩如月,梳着反绾髻,戴着一支红翡滴珠凤头金步摇,明晃晃的金色配着红,异常的好看,就算首饰不多,也将粱之姝头上成色并不顶顶好的红宝石比了下去。
韩如月挺着肚子,白皙的肌肤上浮现出一层淡淡的粉红色,显然是热的,鼻尖上布满一层薄汗,并不会显得尴尬,反而有种不同寻常的美,如一颗成熟的蜜桃,鲜嫩多汁。
原本还挺起胸膛的粱之姝,在对上她傲人的水.嫩时,忍不住含胸弯着腰,为自己干瘪瘪的身材自惭形秽。
心中不是不嫉妒的。
当年那个被韩新月欺负的韩府嫡女,过得也太好吧!
凭什么好东西都是她的,明明她粱之姝冰不比她差!
心里越发的嫉妒,不过这次,粱之姝并未带在脸上,而是拉着韩如月唠家常:“王妃,您这几天可好啊?上次都是我不好,回去以后,相公骂了我一顿,说什么都要我来给王妃道歉。我早就想来了,只是害怕王妃看到我不开心,特意瞪了几天,才过来的。您不会还生我的气吧?”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这粱之姝笑得和朵花似的,先不说她心里真实怎么想的,反正表面上,她表现出来的,还是很让人挑不出错的。
韩如月不喜欢她,不过也不是那喜形于色的人。她勾唇深意一笑,一张精致的面容显得越发出色,“夫人说的什么话,我并未生气。”
修夜擎被下派到廊城,皇上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并未给他安排任何的官职。
现在修夜擎外出走动,在县衙里办公,都是用的楚王的名头,因此才会比粱之姝的相公,也就是廊城的知府官位要高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