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大周动荡,若是先皇还活着,定然不希望看到你为他守孝三年。不如这样,现在距离先皇驾崩,也有一个月,这一个月便算作抵消了孝期,还请皇上三思。”
“够了,朕的心意已决,你不要再劝,若是没事,尽快出去吧。”皇上端起茶盏,送客的意思颇为明显。
陈启做臣子的,自然要懂得察言观色,当即也不好再说什么,便倒退着出了御书房。
外面早就有个机灵的小太监凑了过来,笑着打千,“陈大人,太后娘娘有请。”
陈启眸子闪了闪,按理说,他是外男,关于皇上的后宫,还是不能涉及的。
可是陈启又是太后的哥哥,就算去了后宫,也没人会说什么,他便整理了衣服,转而跟着小太监离开。
慈宁宫内,烧着热乎乎的碳盆,屋子里暖烘烘的,令原本被早春寒风吹得身体发僵的陈启,舒服地叹息。
太后的寝宫,自然布置的颇为精致,地上铺着五蝠献寿的绒毯,摆着一个精致的香炉,甜腻的味道从那其中飘散出来,令人觉得颇为舒服。
陈启粗率巡视一圈,随即没有乱看,走到太后面前请安。
“起来吧。”太后身旁摆着一张红松木做的桌子,上面雕刻着繁琐的花纹,颇为精致大气,桌面上摆放着一盏茶壶,还有一碟小点心,“陈大人,选秀的事情,可同皇上讲过了?”
自从陈启进入太后寝宫后,她的身旁便只跟着一个宫女,余下的宫人不知都去了哪里,消失得格外安静。
那宫女也是眼观鼻鼻观心的主,明显不乱看,不该听的也不会听,是太后的心腹。
陈启对于太后的宫殿,还是很熟悉的,便说道:“臣有失太后娘娘器重,皇上要为先皇守孝,不肯选秀。”
“胡闹!多大的人了,还想任意妄为。”太后一听,气得一掌拍在桌子上,脸色涨得更红,明显气得不轻。
陈启低着头,没有接话。
太后却还继续说着:“他是哀家的儿子,什么性格哀家还会不清楚?后宫里也不是没有女人,他到是学起了清心寡欲,连碰都不碰,这样下去,又怎么为皇室开枝散叶!”
太后穿着粗气,一旁的宫女连忙将茶盏捧起送到她的面前,让她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缓解缓解情绪。
陈启趁机说:“太后,皇上一片孝心,您切莫因为这种小事和皇上呕气。”
“这么大的事情,还是小事?哀家到觉得,他越来越不把哀家放在心上了!”太后冷笑,“哀家到要问问你,可知晓皇上对哪个女人颇为在乎?”
陈启一愣,迟疑地摇头,“皇上的私事,臣并不知晓。”
“也是,哀家气糊涂了,这种事情,你又如何能知晓了。”太后撕扯着手绢,突然对身旁的宫女开口,“柳絮,你去门口守着,哀家有事要吩咐陈大人,不管谁来,都不许放行。”
柳絮这事做的多了,也就熟练了,点头离开院内,没惊动任何人。
而等卧房没人后,陈启站直了身体,温文尔雅的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引得太后娇嗔地瞪了他一眼,两人之间的气氛,竟是跟刚刚颇为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