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韩新月一点来的迹象都没有,就连去请她的冬生也没回来。
玉喜端着药来来回回热了好几次,里面的梁姨娘就是不肯喝,哪怕韩如月在外间,也隐隐闻到里面的血腥味。
“胡闹!”韩老爷大发雷霆,狠狠地拍击着桌面,“你去告诉梁姨娘,她肯喝就喝,不肯喝就等着……”
他刚说了一半,韩新月尖锐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他的话。
“爹,姨娘怎么病了?您为何没早点派人找我。”
韩新月脱下丁香色的披风,露出一件精美绝伦的长裙,头发细致地挽起,插着六颗如鸽子蛋大小的珍珠发簪,通身的气派,一看就是认真打扮过的。
韩老爷看到她的模样就来了气,“你不知道你姨娘生病?不快点赶过来,还要浪费水时间打扮?”
韩新月生怕会被韩如月比下去,故意在家收拾了半天。此时被韩老爷当着韩如月的面,劈头盖脸的数落,脸上挂不住。
不由得反驳道:“爹爹,姨娘到底生了什么病?竟是连夜将女儿叫过来?该不会有人虐待姨娘了吧?”
若说以前,韩老爷有可能不会因为这句话深想。
可自从梁姨娘针对韩如月,说话越发难听后,韩老爷便对韩新月的话很是反感。
“难不成你也针对如月?如月在家矜矜业业,帮我料理后宅,你做过什么?有什么资格指手画脚?这个家你原意回来就回来,不愿意回来,就留在梁家再也别回来了!”
韩新月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好似打翻地调色盘,被奚落得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眼角余光就见韩如月淡定喝茶,仿佛和她没关系似的。韩新月这脸,臊得好似火烧。
“爹爹,梁姨娘的病情要紧。不知大姐姐可请了大夫过来。”韩如月眼看火候差不多,便柔声开口,将终于的注意转移。
韩新月连忙将带来的医生送入房间里,此时的梁姨娘已经疼晕过去,脸色白得近乎透明。
那大夫心里嘎登一下,号脉后对着韩新月摇头,连药方都不敢开,连连推诿:“这位的病情稍显严重,老朽医术不精,恐怕难以救助。”
韩新月听了,一阵天旋地转,拦着他不让他走,连连追问,梁姨娘是不是被人害了。
大夫最怕牵扯到内宅私事,一个不好,便是一家老小都保不住性命,哪里敢往这方面参合,连连推脱不知道。
韩新月却误会他的意思,认定是韩如月捣鬼,指着她就骂:“韩如月,一定是你!你看姨娘怀孕,想要害得她一尸两命!”
韩如月冷笑:“大姐姐刚才莫不是没听见大夫说了什么?他可是说得清楚,不好为梁姨娘诊断。有这个功夫,你不快为梁姨娘请大夫,反而纠.缠着我不放,当真不知什么逻辑。”
韩新月恨得咬牙切齿,哪里肯听她的话,只觉得她周身的虚假,所说的一切,都为了掩饰自己的狼子野心。
“韩如月,若不是你动了手脚,姨娘好好的身子,怎半个月说不行就不行了?你今天若是不和我说明白,我一定不放过你!”
韩如月也不和她纠.缠,只是转向韩老爷,恭敬地垂首,“爹爹,还请你为女儿做主。女儿对姨娘如何,您是看在眼里的。女儿为姨娘准备的吃食,她碰都不敢碰,宁愿去吃丫鬟们的饭菜。
她自己都不爱护自己的身体,女儿又能有何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