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爹爹当真要韩如月管家,她可怎么办?
越想越心慌的韩新月绞着手绢,突然开口:“爹爹,你把我们姐妹几个叫来所谓何事?”
韩老爷回神,“梁姨娘身子不爽利,想要吃斋念佛静静心性,府上一时间不能没有女主人,你们几个可有什么想法?”
韩如月端起茶盏,借着喝茶的动作挡住微微上翘的唇角。
清溪刚蒙骗完珍珠,爹爹便提起这件事,若不是他当真没说过让她管家,她都要以为这是早就计划好的。
果然,韩新月彻底误会了。
她气得浑身发抖,以为爹爹早就定下韩如月,此时将她们叫来,只不过为了走个形式。
这般想着,她的不痛快也表露在脸上,“爹爹,你心里莫不是早就有了打算,此时还问我们的想法,也太多此一举了吧?”
韩老爷被大女儿讽刺得一愣,忽地伸手重重拍了拍桌子,“胡闹,你这是跟爹爹说话的态度?”
韩新月冷笑一声,反讽回去:“爹爹也把我当作女儿?我还以为爹爹再也不想要我了呢!”
“你这是什么意思?”
“还能是什么意思?爹爹不是将姨娘关了起来吗?爹爹可知道祠堂的环境有多糟糕?”
韩老爷被以下犯上的韩新月气得不轻,捂着胸口频频喘粗气。
眼前这个他曾经宠爱的女儿,此时用满是愤恨的目光瞪着他,着实让韩老爷心里很不好受。
“你要明白,梁姨娘若不是翻了错,我又怎会让她去祠堂反思?”
韩新月的眼泪落下,瞬间将脸颊打湿,她狠狠地擦掉脸上的泪,眼中闪过凶光,“我不懂有什么错能让爹爹如此反感梁姨娘,我只知道梁姨娘这么多年为这个家贡献的一切!就算梁姨娘有做的再不对的地方,难道还不能和这么多年的贡献抵消吗?”
韩如月就说,按照韩新月的心机又怎会和韩老爷吵架。
原来是准备了这些说辞,等着让韩老爷自责呢。
韩如月抬头去看爹爹,果然,他的神色变得恍惚,显然被韩新月勾起很多回忆。
韩如月敛下眼帘,遮住眼眸中流露出的不耐烦,露出略显疏离的笑容,幽幽开口:“是啊,爹爹,娘亲身体不好,不能管家。是梁姨娘为这个家操碎了心,若没有她,家里也不会这般井井有条,爹爹还是应该再慎重考虑才是。”
看似在为梁姨娘说话,可她话里话外都指着梁姨娘小动作不断,趁着郑氏身体不好时,贪了她的嫁妆。
韩老爷不是傻子,自然听出那一层含义。
韩老爷没因为二女儿的针对而生气。相反,他反而觉得这样的二女儿能将心中想法说出,更贴心。
当即,他对自己的决断越发坚定,对着韩新月安抚:“梁姨娘做错了事,理应受到惩罚,这和她曾经做的并无矛盾。好了,你先坐下,还是先说说关于管家,你们三个有什么想法?”
眼看着就能成功,结果被韩如月几句话搅合,韩新月气得脸色一黑,犀利的眼神像刀子一样剜着她,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韩如月报以微笑,甚至还敬起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