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明晃晃的刀剑,以及对方口中自报的锦衣卫身份,这些家奴顿时就有些恐慌了。只虚张声势地叫了几句后,就被对方轻易突破包围圈,翻墙而去。
当这府内的管事闻讯急匆匆地赶来时,看到只是一群在围墙根里跳脚大叫的废物,却连贼子的半个人影都找不到了。而当他得知这伙深夜摸进自家宅子,并掳走家中要紧客人的贼人竟自报身份是锦衣卫后,更是惊得目瞪口呆:“不好,要是真让他们从此人口中套出些什么来,恐怕我家老爷可就危险了!”
越想之下,他越觉着惶恐,也不敢再在家里待着了,当下就让人牵来马匹,亲自带人就急匆匆地出门报信去了。
而这一阵闹腾,也迅速惊扰到了这府邸周围的其他宅院,很快整条长街上的人家都知道了徐老爷家里出了事了……不过等巡夜的兵马司方面派人赶来时,却连半点线索都查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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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兴等人有些狼狈地把人带进了镇抚司,然后就看到了堂上正跪着个瑟瑟发抖的男子,一面战战兢兢地说着话,一面还不住地磕头:“小人知错了,小人也是没有办法,才会……才会干出这样的事情来哪。”
见此情形,薛兴便猜出了此人的身份,忙进来问道:“他便是前几日突然躲藏起来,害得都督被人陷害,又让咱们好找的混账东西么?”说话间,还恶狠狠地瞪了那人几眼,似乎随时都有扑上去教训其一顿的意思。
正听着此人回话的杨震点了点头:“他就是那个前几日突然失踪的周禄了。真是没想到啊,他居然就藏在那个刑部郎中刘慕青的家里。幸好咱们锦衣卫的眼线够多,总算是把他给挖了出来。”
“就是那个在堂审时总与都督过不去的刘慕青?”听到这个名字,薛兴又是一阵恼火,大声问道。
杨震看了他一眼:“就是此人了。现在已经可以确定,这个刘慕青便是想要陷害都督的其中一个主谋了。而这人本是他的一个远房亲戚,是受其指使才干出了这等事来的。本来,他们打算等事情办成后,再把他偷偷送出京城,却终究还是落到了咱们锦衣卫的手里!”
“大人饶命哪,小的也是身不由己,才会干出这等事来。而且我卖的都是假考题,就连卖题所得的银子也都交了上去,小的实在冤枉哪……”感受到来自周围锦衣卫们的深切仇恨,这周禄是越发的惶恐起来,不住地磕头求饶,为自己开脱起来。
杨震在看着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求饶了有半天后,才开口道:“饶不饶你就只看你接下来的表现了。你明白本官的意思么?”
“小……小人明白……”周禄到底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透,当下就道:“我愿意招认一切,一切都是刘慕青他吩咐我做的……”
在让其在记录下来的口供上画押之后,杨震才把手一摆,命人将其带下去看押起来。此人将作为接下来为陆缜翻案的关键性证人,足可以和陆通同列了。
而在此期间,薛兴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没想到自己连夜辛苦一场,终究没能拿住要紧的犯人。
杨震很快就看出了这一点,便道:“薛千户,也把你们拿来的犯人上堂来问一问吧。”
“佥事大人,这应该没必要了吧?既然那个叫周禄的已经被找到了,此人应该就与眼下的案子没有关系了吧?”薛兴有些垂头丧气地道。
“那可说不定。毕竟就眼下来看,考场里也应该有他们的同伙之人,此人既然与那人有关,没准也能从其口中问出些东西来呢。”杨震却有自己看法,还是坚持要把人带进来问话。
片刻后,那名看着有些魁梧,脸上还带了两道伤疤,看着颇为剽悍的家伙就被带到了堂上。与那周禄不同,此人在面对眼前这些锦衣卫时,没有半点畏惧的意思,反而昂着头,喝道:“你们锦衣卫无缘无故地,为何要把我绑来?”
杨震盯着他看了半晌,才道:“为何要带你来此你应该心知肚明,这也正是我们把你捉来的原因所在。说说吧,你是何身份,与那徐家又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