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小松这才回过神来,继续往里面走,把手里拿着的药递给穆正。
“这是医生开给明月姐的药,等她醒来后就可以吃了,上面写有吃多少粒。”
“好。”穆正接过来放到破旧的床头柜的抽屉里。
“穆正哥,你衣服后面都是血。”
“嗯。我等会去处理一下。明月姐住院期间我打算在这里照顾她,你摩托车会开了吧。”
马小松点头道:“会了,你教了我这么多回,肯定会了。”
“行。”穆正从裤袋里掏出自己的摩托车钥匙递给马小松。
“这是车钥匙,你把摩托车开回去。回到去天已经黑了,今晚就算了。明天你和二姝到明月姐房里收拾几套衣服过来,顺便到我家帮我也带几套,送到医院给我们。”
穆正这人大方,不像李大壮有老婆管着买了摩托车碰都不让别人普,穆正有空肯教人学摩托车,也肯把车借人办事,马小松家里虽然没买摩托车,但有跟穆正学过,早就会开了。
换以前有摩托车开,他准得开心得跳起来,他爸爸去世后,人成熟了很多。只是淡定地接过了车钥匙。
“好的,穆正哥,还有什么吩咐的吗?”
“暂时没有了。”
马小松离开后,穆正便在医院陪着时明月。
医生说她这一两天会醒,可到底什么时候醒过来并不知道。
到了天快黑时,时明月还没有醒过来。
穆正到洗手间处理了一下后背的血迹,咖啡色外套上的血洗不干净,不能继续穿了。
他把外套扔了,出门吃饭时重新买了一件外套,然后赶回来继续守着时明月。
这一守,就是一夜。
时明月是第二次早上九点多醒过来的。
“明月姐,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时明月人刚醒来,还不是很清醒,脑袋又晕又疼,下意识就想伸手去摸,穆正及时阻止了她。
“别碰,你头上缝了二十来针。”
时明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知道自己在医院,然后慢慢想起来发生了什么。
“是你把我送来医院的?”
“嗯,明月姐,你快吓死我了。”穆正说这话时,声音仿佛是喉咙里压着磨着透出来的,沉重又沙哑。
“我头上的伤,医生怎么说?”
穆正老实和她说了。
说着说着,把自己说得有点生气了。
“明月姐,张二婶是我们村出了名的凶,你没事干嘛要去她家。我们帮来娣嫁给杨一的事她现在还记恨着我们,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敢把我的手烫伤,你去她家…………”
“我去她家本想帮你寻个说法的,谁知道……唉,也是我自己倒霉。”
时明月非常平静的样子,她这一句话却让穆正愣住了。
他嘴巴动了好几下,才说出一句话来。
“你去找张二婶家是为了给我出头?”
“对。我不想她以后再欺负你,还有,你一个大男人别人欺负你,你就不会反抗不会说吗。这一回是烫你手,下一回她可能……哎,穆正,你……你哭了?不是,你……你干嘛哭啊?”
穆正双眼通红,眼里全是透明的眼泪,他极快地偏过头不让时明月看。
“我没哭。”
时明月只能看到他轮廓分明的侧脸,阳光透过窗棂。他脸颊上的泪水泛着晶莹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