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美髻略施小计,将尤总领吓得魂不附体。
看他那样子,神拳大侠对付元江野马毫不畏惧,对付这样的惊涛骇浪却精神恍惚。云钗儿故意吓他一跳,安芝怎么会跑呢?
还真的把他吓到了,云钗儿禁不住哈哈大笑:“我的好兄弟,大英雄,你觉得弟妹会跑吗?”
尤统拍拍屁股,站起来就朝云钗儿一拳,云钗儿哪里防备这个,“噗、噗”两声,一声是尤统的拳头砸在了她的馒头上,一拳是云钗儿屁股坐地的声音。疼得云钗儿龇牙咧嘴,忍不住泪珠滚滚而下。
尤统一看,惹祸了。他哪敢怠慢,赶忙过来,一把将她抱起来,飞奔进入一侧的账房,将她放在床上。作揖打躬,赔礼道歉:“美髻姐,姐,小弟混蛋,你打死我吧,你杀了我吧,你吃了我吧。”
云钗儿看他那滑稽样子,强忍疼痛,禁不住“噗嗤”笑出来。刚笑了一声,馒头特疼了,缓了几口气,嗔怪他:“总领,姐姐怎么舍得打你,又怎么舍得杀你,倒是吃了你还蛮可以的。”
尤统一听,哦,这,这不是取笑我吗,飞身扑来,抱住她就是一口狠咬:“姐,不等你吃了我,弟弟先把你吃了。”
云钗儿摸一摸火辣辣的脸颊,笑道:“滚吧你,叫你去疾哥看到牙印,我就说是你。别看你是神拳大侠,看他怎么收拾你。”
“别,别,我怕你了你们两口子,还不行吗?”尤统又是作揖。
云钗儿好不暖心,感觉好多了。起身下床:“走,这两天也不见苌南乡,谁知道叫他跟李获结交牙卫主将,是个什么结果?”
正说着,陶社骑马回来了。
尤统赶忙看向云钗儿的脸,牙印还在,顿时心中打鼓。像小孩犯错似的,抠着手指头,在那里也不知道怎么说话,坐立不安。
云钗儿看他那样子,这孩子,也不算小了,咋这么可爱呢。禁不住又笑起来:“总领,你去叫那谁沏茶。”
“哦,好叻。”尤统出去,不知道找谁,漫无目的瞎转悠。
陶社下马,对云钗儿摆个笑脸,高兴起来:“別驾老叔说了,美髻去,但就呆在安库令家,本组就是对付家属的,大家全力以赴,将李夫人拿下。至于安滹、尤统、云镏儿一组,还是紧盯谢共。买翻还差一步。”
也是,定下了行动方案,就必须雷打不动,不能改来改去。云钗儿也松了口气,看起来,还是老将厉害。一个军帐,能有一两个老将,大家干事分外觉得有谱。他们就是定盘星,主心骨。
过了好大半天,尤统才回来,并没有找到沏茶的人。
此时,安芝步行来了。陶社问:“你是从哪儿来的?刚才我去云安坊,怎么没见你?”
她说是从云安坊步行过来的,一路走一路看街景。尤统过去,拉上她来茶台坐下。安芝眼尖,看见云钗儿脸上的牙印,笑了一笑。
云钗儿当然知道她看了自己,就当啥也没发生,亲自在那里沏茶。
四人决定,午饭之后,稍微歇息。然后还到云安坊集合,几组的人,互相沟通一下,互相透透消息,便于更好的行动。
下午,他们又见到尤贯,互相都说清楚获得了什么,下步怎么办?
云钗儿提到,昨天李夫人还带了几个女眷,到美社绸缎庄定制衣裳。
马上二月下旬,民谚说得好,冷惊蜇,暖春分;一声春雷响,全家换衣裳;桃花怒放,单衣褐氅。换季的衣服渐渐都要做齐,镇州地面,她家总是带头的,慢慢的其他人家都要来做。
尤贯一听,顿时眼前一亮,这可是用兵设谋的人极难想到的东西,没有做过商家,怎么会有这样的消息。急忙问:“其他富贵人家都有谁去你们美社绸庄?一一说说看,我们好对症下药。”
李滋娘只要来过,其他好多女眷都会来。由于咱只问女眷名字,至于她们都是谁府上的夫人,却不能完全搞清楚。这还是总领说起王术正的老娘叫李滋娘,才对上号。因此,就是罗列出来,咱们几个,还是搞不清。
尤贯对她说:“就这么办,今晚你随我陪定李滋娘,务必从她嘴里掏出更多消息。能将成德军主要人物的家属都掌握,咱们就什么都不怕。”
充分酝酿,下定决心。定于黄昏之前,上策组与下策组都到安滹家集合。
黄昏他们刚到安漕通家,李滋娘已经早早等在这里。
安芝经安节介绍,认识了两位哥哥安荫、安董,高兴得合不拢嘴。安荫、安董看这个妹妹貌若天仙,惊得目瞪口呆。
安荫惊叫:“哟哬,咱家有这么美一个妹妹,爹也不早点说。”
安董也吃惊打怪:“老爹也真是,美到叫人窒息,怎么不叫早早认识。”
尤统见两位哥哥这么惊喜,也故意高声,笑说:“是啊,妹夫见香云第一面,就茶饭不思了。”
安芝过来锤他,娇嗔地悠悠说道:“总领,你就别起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