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梨给我递了根烟,说道:“不会的不会的,晴姐你就赏脸告诉我吧,我就是好奇曾经的你是什么样的。”
我没有接这根烟,走到窗边,窗口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我却好像能够看透什么。过了半晌,我转过身,说道:“我要讲的,不光是我一个人的过往。”
在这条路上来过很多人,没有他们,我就什么也不是。
--
某一天,我终于从暗无天日的传销窝里逃了出来。
我饥寒交迫,却又身无分文,没有赚钱的本事,只能上街乞讨,希望能有口饭吃,我要的不多,能活下来就行。
但现在的社会人心冷漠,所有人都觉得我是骗子,他们对我恶语相向,甚至拳打脚踢。
于是我只能白天翻翻垃圾桶,看看有没有什么残羹可以供我填饱肚子。到了晚上就躲到桥洞里睡觉,除了要忍受蚊虫鼠蚁,还要提防对我图谋不轨的社会流氓。
那天,我有预感这是我在桥洞度过的最后一晚,过了今晚我可能就不在这个世上了。
或许我命不该绝吧,那天,我遇到了兰姐,也可以说是兰姐捡到了我。
那时在下暴风雨,轰隆隆的雷声震得我心力交瘁,就当我绝望地闭上眼时,兰姐出现了。
这些天的经历让我十分怕人,见到有人过来,我尽量地将自己蜷缩起来,减少存在感。然而那个人影越来越近,最终停在了我的面前。
“这怎么还有个人呢?还是个姑娘,怪可怜的。”看不清她的脸,我只能凭借着伴着雷声的声音判断她是个女人。
桥洞外大雨倾盆,桥上堵得水泄不通。
桥洞里她用手轻轻试了试我的额头,对她旁边的人说道:“廖晓,这孩子在发烧,我们送她去医院。”
“兰姐,我们可是去救小茜的啊,晚了的话小茜可就不知道会被那个客人折磨成什么样了。”那个被叫做廖晓的女人说道。
“给她长长记性也是好的,正好收收她的脾气,放心,闹不了人命的。这个孩子显然更需要我们的帮助,快,帮我把她扶上车。”兰姐笃定地吩咐道。
最终,我被送到了医院,幸运地活了下来,医生说我再晚一天来就没救了,谢天谢地。
后来听说小茜也被送到了这所医院,送来时只剩半条命了,全身上下伤痕累累,触目惊心,人早已没有了知觉。还好她也活了下来。
我在医院吊了几天的水,除了有点营养不良,其他都恢复得差不多了,这些天除了医生和护士,我没有见过其他人,包括送我来医院的好心人。
我想我不能再赖在医院了,是时候出院了。
不过没有见到自己的救命恩人不免有些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