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修远听完眼神冷冷的,让人看不出什么情绪,他拿出手机打通了一个电话,对着那头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就挂了,再回过头来,陆修远面色凝重。
“晨晨也不见了!”
林蓦兰略一反应就知道他说的是谁了,勾起讽刺的笑容,果然是她!
林蓦兰转身就要走。
“你干什么?!”陆修远在身后喊。
林蓦兰没回应,径直往外面走。
按开电梯的时候,林蓦兰对着往这边大步走着的陆修远说:
“我去找她,劳烦请两天假。”
她说的冷清,不顾及陆修远在后面阻拦。
电梯叮地一声合上,将陆修远隔在外面。
这一层下去的只有她一个,电梯间里干净的能反射出人影,林蓦兰褪去了和陆修远对峙时的强硬,眼神里多了些感伤。
说实话,她不是没幻想过和陆修远生活在一起。
毕竟这么多天同居的时光,他和林昀的相处状态,他对自己一次次的死缠烂打,他看起来绝情却处处为自己考虑的耐心,都让她产生一种余生安然的错觉,若他不是陆氏的总裁,若他没有那么多的红颜知己,她或许会好好考虑和这个男人的未来。
可是,不是她没信心啊,她亲眼看见了太多东西,苏蔓的心狠手辣,陆天财的毫不犹豫,还有那个青梅竹马许子暖,都让她一次次地明白自己的处境。
现如今再次牵扯到林昀,她实在是不能再这样将就下去了。
她和他,终归是不能在一起的。
电梯间的数字很快降到一,这期间除了十六楼的保洁阿姨下楼拿东西时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林蓦兰,便没人了。
电梯门打开,林蓦兰收拾好情绪,走出电梯间。
正要去车库取车,余光恍惚看见旁边一个人影从楼道跑出来。
林蓦兰回身,看见陆修远一个漂亮的翻身,直接从楼梯上拐角翻过栏杆跃了下来,他步履从容,眉头皱也不皱,直直来到林蓦兰身边。
“没有我,你怎么去救儿子。”陆修远说。
他应该是从二十四楼直接跑下来的,虽然刻意藏了一下,但掌纹里的红肿还是没逃过林蓦兰的眼睛。她又想起两人在丛林里遇险时,他处处护着自己的样子,这男人,从来都是这么硬朗。
林蓦兰的心像是拿小石头砸了一下,刺痛中还带着痒意。
她假装没有看见陆修远眼里的关切,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
须臾,陆修远开了辆车过来,劳斯莱斯稳稳停在身边,林蓦兰沉着脸坐了上去。
只希望,林昀没事。
陆修远把车开到苏蔓住的别墅里面,这别墅还是当初苏蔓生下陆煜晨时陆天财送她的,离市区很远,面积自然也大的惊人。
原本按照陆天财的意思是这别墅就当做他们两人的婚房了,但是陆修远并没有在次居住过,这幢别墅也只有苏蔓和儿子陆煜晨待着。
刚一到地方,在门边守着的黑衣人就立即走上前,躬身为陆修远开车门。
“陆总,林小姐。”
然而车子刚一停稳林蓦兰就迫不及待从车上下来,差点撞到要来给她开车门的人。
“林蓦兰!”陆修远在后面喊她的名字。
她充耳不闻,径直走进别墅。
陆修远面色阴沉,跟在他身边的黑衣人赶紧汇报情况。
“陆总,已经排查过一遍了,人不在。”
“人不在是什么意思?”陆修远脚步顿住。
他的眼里蒙上了一层薄薄的冰霜,这些跟着他的黑衣人知道他的能力和手段,抬头看见这眼神的时候,心里顿时一骇。
“就是……我们来的时候别墅里已经没有人,别墅的主人应该早就转移了!”
陆修远眼神深沉的可怕,他透过窗户看见里面杂乱的客厅,碎成一地的摆设,眉头狠狠皱起。
这个苏蔓,究竟把林昀带到了哪里!
这时,他忽然想起什么,猛地一抬头,看见林蓦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进去。
满地的碎片狼藉让进去的人看的触目惊心,他看见林蓦兰失魂落魄地,在碎了满地的渣滓中慌张游荡。
“林昀?林昀你在吗?”
“苏蔓,我来了,有什么事你找我!”
“昀昀……”
她在客厅里说着话,眼神四处搜索着,可是却没有一点效果。整个别墅空荡荡的,她说出的话在宽阔的客厅里发出回身,显得格外幽怨。
忽然,她一个不注意,脚下被一个大块的花瓶碎片绊倒,一下子倒在一处碎玻璃当中。
“林蓦兰!”
陆修远一个箭步冲上去,然而还是晚了,她的膝盖已经跪在地上,正正跪在那片碎玻璃上。
血瞬间染红了膝盖那片的裤子,林蓦兰脸上露出一丝痛苦的表情,陆修远赶紧把人抱起来,眉心紧皱。
“快,叫医生过来!”
林蓦兰却在这强烈的刺痛下神识清明。
“陆修远,林昀呢?这里的人呢?”
陆修远看着她,脸上有些愧疚。
“人没在这里,不会有事的!”
林蓦兰眼里的最后一点希望终于熄灭,整个人宛如一个被放了气的娃娃,又如田野里被随意丢弃的稻草人,没有一点生气。
她垂下头,眼神涣散:
“陆修远,求求你……我求求你了,放过我们母子好么,你就当没生过这个儿子,反正你也没养过, 你跟他没有感情的”
她抬起头,眼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蓄满泪水。
“陆修远,你还有很多女人,你还可以生很多孩子,可是我就只有昀昀一个了,我不想再让他受伤,你放过我们好吗?”
陆修远的心像是被什么扎了一个,一阵尖锐的刺痛瞬间从心头遍布全身,不止是因为她的话,更因为她眼里那些有如油尽灯枯的微弱光彩。他搂着林蓦兰的手更加用力,似乎要把人揉进身体里。
陆修远一言不发,将人抱到整个客厅里唯一一处还算干净的沙发上放好,徒手撕开她腿上的裤子,将里面受伤的地方露出来。
两个膝盖上扎了三片碎玻璃,此时已经血肉模糊。
医生是用直升飞机送过来的,被人从飞机上提下来时满脸的惊恐,还不知道自己究竟到了哪里,直到进了满目疮痍的别墅里面才看见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