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件事呢?”
“第二件——”秦樊刚挑起眉头,正好有助手拿着咖啡敲门进来,他等着助手出去了,这才低声说:“昨天我收到了消息,是司徒叔叔告诉我的,他说——老头子在监狱里,找了不少的关系,又准备反诉。”
路奕涵遮挡在墨镜底下的眸子微微一闪,片刻之后,他冷笑了一声,“……他倒是真不死心,都这样了,还要反诉?”
“在里面太辛苦。”
秦樊刚慢慢的说:“我找人问过,他在里面不好过,大概是和李家的人有所牵扯,有不少的敌人,毕竟也是上了年纪的,所以我有一个想法。”
男人一边说着,一边端起咖啡,浅浅抿了一口,也不卖关子,直接就说:“监狱里面的湿气,始终都是很重的,加上他的身体本来就是不太好,所以我想过了,如果你也同意的话,我就准备让司徒叔叔帮帮忙,给他转个监狱,或者让他转到病房里去,这样的话,他可以稍微好过一点。”
路奕涵沉默。
秦樊刚说完之后,也不再出声,同样沉默。
路奕涵给自己点了一根烟,有些急躁的抽了两口,秦樊刚因为歆雨的关系,现在抽烟越来越少,他只用自己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拨弄着手边的咖啡杯壁,等着路奕涵的回复。
过了2分钟之后,吞吐着烟雾的男人才起身,道:“你安排吧。”
秦樊刚点点头,也跟着站起身来,“那记得周日过来。”
他停顿了片刻,又意味深长的接了一句,“你要是有女伴的话,也可以带来,那天的话,应该会请不少的人过来,孤家寡人,我这个当大哥的,也是于心不忍。”
路奕涵听出秦樊刚话中带话,有些不耐烦的将烟蒂捏灭在烟灰缸里,伸手一把取下了脸上的墨镜,那个被他遮遮掩掩的伤口,终于是暴露在了秦樊刚的面前,他没好气,“你就是为了看这个吧?没错,是被女人给抓伤的!”
秦樊刚眼角一抽,有时候真觉得,自己的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虽是放dang不羁了一些,可是有些时候,又实在是幼稚的可笑,其实他不是没有心,他就是把心思藏的太深,别人才看不到他的好。
“奕涵,我看这个伤口,用力不小,你到底是把人家小姑娘怎么了?”秦樊刚双手插着西裤口袋,一本正经的问。
路奕涵越发的抑郁,大概是真的胸闷的很,又觉得自己找不到一个出口,以前他怎么从来不觉得女人是这般的难搞?可是现在……
他不知道自己在秦樊刚的面前取下墨镜,只是“坦白”,还是希望他这个在情场上,一贯都是走的游刃有余的“成功者”,给自己指点迷津一下——
但是后面的话,他还是有些别扭的,又有些情不自禁的说出了口,“……你说,女人是不是都是那么难搞的?”
秦樊刚倒是万万没有想到,路奕涵会忽然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其实他也不傻,更不是不关心自己的弟弟,虽然两人之间的关系还是有些僵硬,但是这种僵硬,却是让他们越发的惺惺相惜,说不上来那种感觉,就是很多时候,不需要每天见面,不需要经常通话,沟通,但是一个眼神,一句对白,都能够明白对方最需要的是什么,然后还是会义无反顾的站出来。
大概,这些都是在经历生死之后,累积下来的东西。
又或者,血缘,本来就是这样奇妙的东西。
不过这会儿,秦樊刚还是忍不住,嘴角上挑着,深邃的瞳仁深处,流转着促狭的光,“涵少爷,也会有搞不定的女人?”
路奕涵斜睨了他一眼,将墨镜往大班桌上一丢,“别说这种酸溜溜的话,很好笑么?”
秦樊刚轻咳了一声,忍着笑意,点点头,“行,那你就和我说说,到底是有多难搞定?”
傲娇的路少爷,其实还是有些不太愿意多说的,可是在他的周围,能够真的谈的上心里话的人,又好像只剩下了这个让他明明是不怎么喜欢,却又总觉得和他特别亲近的同父异母的哥哥了,他想不明白的那些事情,他也总觉得……好像只有他才能够为自己解开答案。
他犹豫了一下,有些不太确定的问:“……我说了,你是不是能帮我搞定?”
秦樊刚忍着笑,“先说来听听。”一边抬起了自己的手腕,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我下午要去接歆雨,她今天难得出去逛街,所以还有一个小时,你要快一点。”
路奕涵,“…………”
无路可走的时候,人就会本能的病急乱投医。
路奕涵觉得,自己现在就是病急乱投医,他其实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他和蓝若然在一起的时候,从来不操心这种问题,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是顺其自然的,他以前的私生活就很是放dang,因为他觉得自己好像本来就是这样的,他不需要做一个所谓的“好男人”,在冷歆雨的身上,他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求而不得。
但是苏画画却又是另一个高度,他感觉那个人,分明就是触手可及的,倒是每当他想要法子,或者是纡尊降贵的要去靠近的时候,她却可以冷着脸,狠狠给自己一个耳光。
…………
路奕涵从来没有被同一个女人,扇过这么多的耳光,他是真的憋屈,其实他有的是办法让她乖乖听话,不就是女人吗?脱掉了她的衣服,他想怎么样,都可以。
但是该死的,为什么他就是下不去手?
他觉得这个问题很严重,他不解决的话,那每天抱着电脑,光是看海绵宝宝也不是个办法啊。
所以当秦樊刚以一个“爱情导师”的身份,坐在他的面前的时候,傲娇的路少爷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将苏画画的事,大概说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