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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在她身边(1 / 2)

江离然这个人虽然做事毫无章法,但是他的人脉极广,手下又养了一帮的人,想找个人应该还很简单。

毕秋的特征也很明显。

南黎川挂了电话一个开始着车在街道上开始寻找起来。

不多时,江离然打来电话。

“有人说在东江的湖边看见过她,黎川,我收回之前的话,你那玩意不但没生锈还虎虎生风,不过昨晚你不是太狠了,女人是需要怜香惜玉的,把人逼死了就不好了。”

南黎川懒得和他废话,方向盘一扭,转到另一条公路上。

车子沿着东江的河岩慢慢的开着,期间,他一直没放弃拨打毕秋的电话。

夜色渐浓,空气里弥漫着冰冷的气息,吐气己经有了霜气。

李念说毕秋走时并没有穿外套,想起这女人怕冷的厉害,南黎川有种想抽她屁股的冲动。

又是因为顾永那个男人……

她的所有失态都是因为这个男人,明明那么聪明强势的一个女人,为什么一遇到这个男人就完全像个傻瓜一样!

猛的,他眸孔一缩,车子狠狠一个甩尾,停在江边的河堤上。

他推开车门,风吹着他的风衣猎猎作响,他大步的往前走去。

东江是y城的标致性景点,有很多的游乐设施依江而建,夜里,江边还会亮起很多的景观灯,照在江面上,安逸而宁静。

雪白的人工沙堡城里,女人斜靠在秋千的铁柱上,身边凌乱的摆放着几个空的酒瓶子,背包和围巾被扔掉一边,风吹着她的长发盖住了她微醺的双眼。

月光照下来。将她的影子拉长,窄窄的一条,和秋千的影子相偎在一起。

南黎川找到毕秋时看到的就是这个情景。

又一罐酒见了底,毕秋倒净最后一滴酒,打了个酒嗝,伸手要去摸其它的。

一只大手先她一步将酒拿开。

毕秋摸了个空,不满的嘟起嘴:“给我……”

南黎川抬脚将她身边的酒瓶踢开,丁丁咣咣的声音终于让毕秋抬起头来。

她实在醉的太厉害,看了好久才将目光对焦。

南黎川微微蹲下来,目光与她平视。

“……怎么又是你……阴魂不散……”她终于看清他的脸,吐出这样一句来,抬手便将他一推,但力气小的可以忽略,自己却一个失手没跌过去,撞到他怀里。

扑鼻的酒气。

南黎川皱眉,伸手拍拍她的发烫的小脸:“毕秋。”

“唔,别碰我……”她本能的拍掉他的手,然后硬是撑着他的腿站起来,只是摇晃了两下又要跌倒,一只用力的手拦过来,一把将她按到怀里。

她的嘴里泄出语意不清的词句,终于安静了下来。

南黎川看着满地的酒瓶,深深的理解了李念的那句话。

为了爱情她所有的警惕心都消失了,一个人跑到江边的公园买醉,如果不是他来的及时,她可能己经被捡尸的人捡走了。

继而又涌上一抹莫名的愤怒,为了一个男人真的值得吗?

一脚踢开她脚边的袋子,正准备将她扛回到车上。

袋子散开,几根蜡烛滚了出来,还有一个小小的蛋糕,但是己经沾上了沙子不可能有再吃了。

他凝眉,注视着地上的东西。

毕秋眨了眨迷醉的双眼,忽然看到地上的东西,她傻笑了一声,张着手要去拿,南黎川按住她:“己经脏了,想吃回去再买。”

“插蜡烛……呜,别拉着我……”

她语气里的委屈和娇软让他不由的松开了手,毕秋微微一晃跌坐下来,手指摸到蜡烛,拿起一根,慢慢悠悠的打开外面的包装。

“我的蛋糕呢……”她找不到蛋糕,语气里一抹娇憨,“买了呀……哪去了……”

南黎川蹲下来,手指引领着摸到蛋糕,她一下子喜笑颜开,冲着他露出甜甜的笑:“你真好……”

他好吗?

就在今早她还恨不得杀了他……

毕秋把蜡烛插到蛋糕上,一根、两根、三根……袋子里的都插完了,她开始掰着手指开始数:“一个,两个……”

这是他从来没见过的样子,有些傻气,又有些可爱,眼睛眼的大大的,眼底一抹水光。

她数到六,似乎意识到自己算错了,想了想,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他。

南黎川开口道:“七。”

“……七,九,二十一,哇,我二十一岁了……”

南黎川点头,声音里不禁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恩,真厉害。”

毕秋感觉很了不起的样子。她竟然这么大了,她很开心,不吝啬的送给南黎川一个大大的微笑:“你真好。”

南黎川被她颁了几张好人卡也颇有些无奈:“这里太冷了,我们去车上吃蛋糕。”

“你一直陪着我……”毕秋喃喃自语,抱着膝盖轻轻前后摇晃着身子,“终于有人陪我过生日了……”

南黎川也是此时才知道今天是她的生日,道理上来说,她一个汇爱的老总这个时候应该站在舞会的正中央,接受员工的祝福,或是和好朋友们一起开个生日party,可是她一个坐在这里,守着一个小蛋糕唱生日歌……

“祝我生……嗝,快乐,祝我生日快乐,祝我……”她俯身要去吹蜡烛,这才看到蜡烛根本没有点,她有些恼火,试了几次才摸到背包的袋子,刷的拉开拉链,翻找起来。

啪!

有火光在她面前亮起,她的眼追爱着那小小的火光,一直等到它跑到她的小蜡烛上面,一根,两根……将它全部点亮。

小小的烛火刚一点亮就被风吹灭了,她的笑还没展开就又败了,嘴一扁,眼里漫上委屈:“灭了……我要死了……”

南黎川也不明白她这个歪理是从哪来的,但女人扯着他的袖口,伤心的不能自己:“灭了,我要死了……”

“不会灭的。”他感觉自己今晚无比的荒唐,哄着一个酒醉的女人做着他曾经不屑的事情,还要侥尽脑汁的让她相信蜡烛也会死而复生。

黑色的风衣被他褪下来挡住了风口,他用另一只手打亮了打火机,然后再次点亮了所有的蜡烛。

毕秋眼里的崇拜让他以为自己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她两手一拍,闭上眼睛开始许愿。

“上帝啊,让施甜的到他的白马王子,李念早早结束……嗝,单身,汇爱签更……更多的艺人……”她许了一大堆的愿,南黎川听了一会有些兴趣寥寥,突然听到她提起自己,“南……南黎川,希望他……”

他等了等,却等到她直接路过自己开始许下一个愿望:“希望……我和顾永……扑!”

她一口气将所有的蜡烛都吹灭,直到最后他也没听到她许的是什么愿。

四周重新暗下来,只有星光洒下的点点光辉,毕秋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南黎川也跟着起身,想看她要去哪里。

毕秋抬起脚,往江边的方向走去,夜晚的江面,倒映着星光,平静而美丽,可这平静下也隐藏着极致的危险。

每年都有不少人不小心或是自主的跳进这个江里,从此再无影踪。

南黎川大步一迈,走到她面前,高大的身体拦住她的去路。

低声:“天凉了,回去吧。”

毕秋抬起头,视线对焦了许久:“你是谁?”

“这个不重要,你该回家了。”

“不……”她摇头,目光虚晃了一下黯了下来,“没有人等我回去……我不回。”

他抬起手,锢住她的手臂:“你的朋友在担心你。”

她开始挣扎,越来越激烈,南黎川怕引来其它的造成不必要的麻烦,手指微松,但声音透着不容妥协的威严:“只许呆一会。”

她也不知听没听见,甩开他的手,继续摇摇晃晃的往前走去,直至靠上江边铁质的栏杆。

南黎川始终保持着警惕,右手虚虚的环在她面前。

“啊~~”女人的声音被夜风拉长送远。

路灯的光从头顶泄下,她的发丝镀上一后金色,脸颊有些经晕,双唇却有些发白,此时紧抿着,微微染着一抹孤寂,清亮的眼圆睁着,神情有些迷茫,像一个找不到家的孩子。

不知过了多久,南黎川感觉到她的颤抖,伸手想将她拉回来。

毕秋俯趴在栏杆上,声音被风吹的凌乱:“当年学校的池塘比这要浅好多,他跳下来救我……陪我去医务室,给我买热奶茶……陪着我一直等到医生过来……”

南黎川对她和顾永的爱情故意没兴趣,大手如烙铁将拦腰将她抱起,女人的发在夜风中荡来荡去。

“那时我和妈妈吵,一个人跑出来的……我以为我要死了,他把外套给了我,天使也不过如此……”

走到车子前,开门,将她小心放到后排的座位,她还喃喃自语,多半是她和顾永的那点回忆,翻来覆去不过是一个英雄救美。

他惊讶的是她竟然这么轻易的就付出了真心。

待关门时,才发现她的鞋子不知掉在哪了,于是返身回去寻找,又把她落在沙堡旁的背包捡起来。

重新回到车门旁,他看到车里的毕秋己经会起,双手抱着膝,征征的望着他出神。

南黎川垂下眼,在车门前半蹲下来:“脚。”

静了半晌,雪白的脚小心的探过来,脚趾被冻的有些蜷缩。

他轻轻握住,沿着它光滑的皮肤摩梭过去,然后抓住她的脚踝,拍掉脚心上的沙土。

她感觉有些痒,想要缩回来,男人道:“别动。”

她的脚踝和脚趾都是红经的淤伤,鞋子并不跟脚,但胜在漂亮:“下次不要穿了。”

把鞋子穿好,系上带子,他站起身,看着她。

毕秋也看向他,表情还是茫然。

“坐好,关门了。”

女人悄悄把脚缩回来,依旧保持着抱膝的动作。

南黎川只好再次俯身,探身进去。

小小的空间里挤上两个人着实有些为难,男人英俊的脸离她不过几毫米,近到能感觉彼此脸上细而柔软的绒毛,车里弥漫着淡淡的酒气和男人沉重的呼吸。

终于,南黎川将安全带为她系好,抽身而去,回到驾驶室。

抬手调整了一下后视镜,确定女人一直在他的视野之内才发动了车子。

毕秋枕靠在车座上,意识时而模糊时而清楚,胃里一阵阵的恶心,她皱着眉,喃喃:“好难受……”

“在喝那么多酒之前你就该想到这个结果。”

毕秋侧过身,抱着发疼的胃:“我要死了……”

“……南黎川,我要死了……”

原来她知道他是谁。

南黎川抬起头,深黑的双眸从后视镜看过去,抬手调低了空调的温度。

“就快到了,再忍一忍。”

毕秋不出声了,南黎川再次看过去,毕秋整个人趴在车窗上,下巴倚着车门,黑发被风吹的十分零乱:“……南黎川,你真,嗝,混蛋……”

他往右侧的车道靠了靠,留出足够的安全车距,声音平静:“混蛋在给你开车,送你回家。”

李念还在等着他的电话,南黎川摸出手机,拨了号码过去。

“你在哪找到她的?”电话里,李念的声音终于不再紧崩,随之而来的是无可奈何。

“东江的游乐场。”

“我怎么没想到那呢,我们还一起去过呢,她现在怎么样了?”李念满满的后悔。

南黎川看了一眼后视镜,道:“喝了不少酒,醉的很厉害……在耍酒疯”

“我爱的人己经飞走了鸟,爱我的人他……他爱哪哪去!台下的朋友们请摇起你们的双手,对,灯牌举高,让我听到你们的掌声……”

李念一头的黑线:“她倒底喝了多少?”

“没数。”

“我现在在机场,马上就要飞美国,要不,你打电话给施甜试试?我不放心她一个人……”

“好。”

转身正要抓过背包,一只小手握住他,毕秋挺了挺胸,压低声线:“同志,你也是通讯员吗?”

“不,我是拉黄包车的。”

毕秋无比失望,松开他的手,继续扒着车窗开演唱会。

从背包里翻出毕秋的手机,一打眼就是几十个未接来电,南黎川跳过未接来电,直接找到施甜的电话。

电话打了许久了没有人接,南黎川又在她的通话记录里翻找了起来,除了清一色的业务上的联系人,竟然没有一个能称得上是朋友的号码。

南黎川些微的诧异,终于在电话的最下面找到了标注为家的号码。

电话打过去,不多时就被人接了,接电话的是毕家的佣人。

南黎川自报了身份,又说明了情况,对方很快就报了地址给他。

南黎川回头看了一眼,毕秋己经斜倚着座位睡着了,脸颊上的红晕褪去了一些,终于显出小脸的苍白来。

他把车窗放下,又盖了风衣在她身上,然后发动了车子。

不多时,车子就到了地方,毕家的监控里看到他的车牌,大门缓缓的打开。

南黎川将车子开了进去。

车子一直开到别墅的门口才缓缓停下,己经在此等候的佣人跑过来。

南黎川推开车门走下车,将后座的车门打开,俯身,从里面把毕秋抱了出来。

佣人马上上前,准备从他怀里把毕秋接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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