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钟后。
——毕秋,你们这么快就同居了?不对,你浴室里的男人是谁?你为什么让他进你的浴室?你要上天啊。
——收起你八卦的精神,你倒底知道不知道怎么办?
——不知呢,摊手,他有要对你怎样吗?
毕秋想了想。
——好像没有。
——那他婚否?颜值几分?父母健在?
这个不靠谱的东西。
毕秋收起手机,整个人窝在沙发上,瞪着浴室的大门,祈祷着他在出门时滑倒,直接去医院。
可他在老板家摔倒,要不要算工伤,这又是一个问题。
脑子里乱七八糟,突然,浴室里的水声停了。
吱拉。
浴室的门被人拉开,南黎川从浴室里走出来。
他的腰间只裹了一条白色的浴巾,黑发还带着水气,水珠从他英挺的鼻子就下,一路滚下下颌,流到宽阔的胸口。
毕秋艰难的把目光移开,默念了几段清心咒:“你为什么不穿衣服?!”
“衣服洗了。”南黎川的回答理当当然,完全没有一丝的羞耻感。
毕秋愤怒的把一个毛毯扔给他,南黎川接过,随意的搭在身上。
他一边撸着头发,一边迈着长腿向她走来。
毕秋警觉的握紧手边的台灯,他敢造次,她一定给他好看。
南黎川走到沙发旁,俯身,拿起他放在桌上的钥匙,递到毕秋面前:“车前盖还没关,今晚有雨。”
“……”毕秋很想问他,她是不是身上发着圣母的光茫?
不然他怎么那么理所当然的让她帮他去关车前盖?
见她一脸震惊的表情,南黎川收回手,然后迈开长腿,径直向门口走去。
毕秋猛的想起门口有监控,被人看到一个赤着上身的男人从她家里走出去,她怕是十八张嘴也说不清了。
一把抢过钥匙:“不许碰我的东西!”一字一字警告完,她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南黎川说的果然没错,毕秋出去时,天空己经飘起了细密的雨丝,之前的月光被乌云遮住,四处一片黑暗。
毕秋把手挡在头面,跑到qq前,帮他把车前盖关好,又放下车窗,然后就一溜小跑跑回了家。
站在房门前,毕秋有些无力。
从买下这幢房子后,她还是第一次需要敲门才能进去自己家。
抬手,手指刚刚触到门把,房门就人里被人拉开。
南黎川站在门后,头上盖着她的毛巾。
毕秋正想发作,他探手她拉进来,反手关了门,然后摘下头上的毛巾扣到她头上:“擦擦吧。”
毕秋有些茫然的扯下毛巾,眼睛捕捉到南黎川的身影向厨房的方向走去。
她迟疑着走过去,倚着厨房的门。
她家里请了阿姨,白天时会过来打扫,偶尔她加班时会打电话让阿姨留一些饭菜,但是她从来没进过厨房,这部分空间对她来说很陌生。
南黎川在冰箱里找到鸡蛋,在碗里打散,又找了她吃汉堡时的酸黄瓜,发成细丝摆在一边,香肠切丁,香葱切末,将两个一起打到鸡蛋里。
他头也不回,声音不大不小:“喜欢吃酸?”
“……你在做什么?”这里可是她家,可为什么她觉得他才是家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