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雪晗看着这样子的他,心下五味杂陈。
她突然不知道自己的选择到底是对还是错。
理智告诉自己,一切都是正确的,可是看到他此时的样子,又禁不住心疼。
他一定承受了很多难以想象的压力吧,才会这般荤素不忌。
她突然想告诉他,自己是他的娘子,他不好男风。
可是话到嘴边又开不了口。
项天歌抱着她竟渐渐的睡着了,均匀的呼吸声传进耳中。
明雪晗泪如雨下,只有在此旋她才敢卸下伪装好好的看他。
项天歌伏在她的肩上睡了一会,又似睡的不付出,两手一摊往后一倒便平躺在了榻上。
“项大哥,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能陪着你。”明雪晗见机急忙从他身上下来,转身逃也似的跑开。
她一走,项天歌便坐起了身,看着仍旧晃荡的门帘久久的回不了神。
“娘子,等我!”他眸光蓦地笃地,绽放着骇亮的光芒。
“来人,更衣。”项天歌一声令下,便有护卫送了干净衣服进来。
项天歌换完衣物,又将刚刚的衣服慎重包好,这才出了恭房。
另一边明雪晗夺路狂奔,直至一个假山后的水池边方停下,她快速的理好衣服又检查了下脸上的妆容,确定没有问题才回去前院。
长子见她这么久才来,焦急的说:“三斤,你怎么现在才来,世子爷呢,你怎么眼眶红红的,你哭了。”
他连珠炮似的发问。
明雪晗没事人似的摇摇头,“没,就是刚刚过来时不小心摔倒了,正好磕在石头上,疼哭了。”
长子闻言,松了口气,半分埋怨半分打趣道:“怎么跟个娘们似的,摔了下也能疼哭。午宴就要开始,快干活吧。”
长子将一筐餐个交给她,便忙自个的去了。
明雪晗不敢再多想,认真的干自己的活。
午宴终于开始,作为帮工自然要退回后院,不想离开之际,又遇到与柳员外一起过来的项天歌。
明雪晗心下一慌,急忙束手垂头退到一边。
项天歌当没看到她一样继续与柳员外谈笑风声,眼看着他们便要经过自己,明雪晗暗暗松一口。
不想项天歌突地停下,转头看一眼明雪晗,道:“你留下服侍本世子。”
又要她服侍。
明雪晗心下一万个不情愿。
“小哥,还不快谢世子。世子这是欣赏你的技艺呢。”柳员外一副你撞大运的神情,又对项天歌道:“世子,您真是火眼金睛,您不知道,这位小哥的手艺简直是出神入化,您看,今日这酒席上花样繁多的叠帕就是出自她手。”
“嗯,领教了!”项天歌点点头,又朝她看了一眼。
明雪晗不自觉的便想起刚刚在恭房中的情景,蓦地脸上火烧火燎的热起来。
“小哥,那就辛苦你了,一会就帮世子布菜吧。”柳员外说着未朝着项天歌的那只手悄悄的比了两个手指头。
这是工钱加倍的意思。
长子风子,忙地拉了明雪晗谢恩。
明雪晗就这样又被推到项天歌跟前。
嫁女宴一般举办三天,第一天是迎客第二天是正日子第三日谢客。故而这一日第三日宾客较少,一般人家都是简单操办。
而柳府是大户,便是迎客宴也按了正日的规格来办。
明雪晗早间出门时只吃了两个馒头,忙活一上午,又被项天歌那样一吓,此时饿得前胸贴后背,再看着满桌的美味佳肴就更饿了。
这个项天歌一定是故意的。
明雪晗这样想着,面上却还是得兢兢业业的给他布菜。
可怜见的,她饿着肚子,夹了一筷又一筷的美味,却不能下肚。
“咕噜!”肚子终是不争气的叫了出来。
满桌宾客皆愣,个个面带鄙夷的看着她。
“坐下吃吧。”项天歌突然发声。
满桌宾客更加吃惊,这位王世子竟然让下人同席,那把这些贵客当什么了。
岂不成了与下人一样的下等人。
明雪晗也傻了。
就是现代人聚餐,也没有要服务员上桌的道理。
项天歌竟要自己入席,那将其他宾客置于何地?
明雪晗还没有想明白,他就长臂一伸将她拽坐在自己身旁。
全场皆惊,个个不可思议的看着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