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槐安看到三人一起进来了,怔了下怔,道:“陈特使,您不是去了明家村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陈方微一点头,不假辞色道:“周槐安,明人面前不说暗话,说说吧,你都收到什么消息?”
这个陈方恁地无礼,想做什么?明雪晗很是不悦。
周槐安面色微变,往项天歌和明雪晗那边看了看。
而后才恭声回道:“陈特使,您这话是什么意思,下官听不太明白。”
“别装蒜了,堂堂县令大人,却三番五次相助一介村妇,说,是不是因为项韶。”
“项韶?”周槐安更是疑惑,朝项天歌看来,“大人说的可是项天歌项兄弟。”
“你就别再打哑谜了。”陈方往太师椅上一座,目光犀利,“这大将军王府丢了世子三年,你在京中不可能没有耳闻。还有你高中探花,却来到这鸟不拉屎的穷乡僻壤当县令,难道不是为了找世子吗?”
明雪晗闻言,心头一紧,猛地抬眼看向周槐安。
陈方话说的难听,却也道出了明雪晗的心中疑惑。
周槐安沉默片刻,干笑两声道:“陈特使,您太看得起下官了。我虽是探花,但出身寒门,一心苦读诗书,考取功名,有关您所说的事着实知之甚少。”
陈方面色一沉,色厉荏苒道:“知之甚少,那便还是有所知。周槐安,还不快将你知道的悉数道来。”
明雪晗亦是目光灼灼的望着他。
周槐安面有难色,稍作迟疑,这才说:“有关大将军王世子的事情,下官初到京都便在酒肆茶楼听得些许。相传大将军王世子武功盖世,所向披靡,却在三年前与东陵余孽交战时遇到伏击,落得英年早逝的下场。下官所知仅限于此,请陈特使明察。”
“仅限于此?”陈方腾地起身,逼近周槐安,“难道就没有人告诉过你,大将军王世子死不见尸,要你以职务之便暗中查找?”
周槐安沉声答:“陈特使,您多虑了!”
“哼,周槐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上任之前见过贤王。说,是不是受贤王之命。”
陈方语气阴沉,眸光狠戾,就好像周槐安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一般。
周槐安不愧为探花,即使官职低微,气势不如人,却也是面不改色迎上陈方的视线,“陈特使,您将下官调查的如此仔细,意欲何为?”
他拱手朝天行了一礼,又道:“下官乃是天子门生,贤王是圣上胞弟,临行之际关心一二,有何不妥?再者你道我受贤王之命,是在指摘下官阳奉阴违,一心事二主吗?”
这个反问,倒是让陈方措手不及。
“周槐安,你……”他恼羞成怒,便要出手用武。
“特使大人!”明雪晗急忙出声叫住他,“特使大人,小女子明白,您这是关心则乱草木皆兵了。”
陈方这才恨恨收回手,背转身去。
周槐安这才转向明雪晗与项天歌,又瞅瞅陈方的背影,疑惑道:“明娘子,项兄弟,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明雪晗握住项天歌的手,抿一抿唇,终是下定决心,沉声道:“实不相瞒,是特使大人一见项大哥就说他是大将军王世子,还百般阻挠我们在一起。又道我是利用他的身份,狐假虎威,诓得黄府优待。”
“县令大人,既然特使大人也都与您说了,那小女子便也向您求证一下,大将军王世子姓甚名谁,年方几何,面相是否真与项大哥相似。这些,您在京中,当有所耳闻吧。”
明雪晗紧抓了项天歌的手,一口气问完。
眸子更是灼灼的望着周槐安,生怕错过他脸上的一丝表情变化。
周槐安顿了顿,“大将军王世子,听茶楼里说书人形容为身长九尺,面如冠玉,似二郎神将降世。至于名讳……”
周槐安看向项天歌,蓦地眸光骇亮,“姓项如韶字天歌,这,倒真是与项兄弟重名了。还有这面相,细细看来,倒真与说书人口中的世子颇为神似。难道项兄弟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