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嗵的一声,墙面便似蛛网一样向四周裂去,转眼便轰然倒地。
“项兄弟神力!”周槐安惊讶的喊道。
项天歌转身又朝别的墙走去,周槐安则指挥了衙役挖沟。
众人划桨开大船,不肖多时,起火的后院就成了一座“孤岛。”
“眼下只盼着不要起风,等后院的东西烧光了,火也就熄了。”周槐安望着熊熊大火,神色悲怆道。
“县令大人,即能想到推墙挖沟的方法来阻止火势蔓延,那么为何不将这些土往起火处堆呢。杯水不能救火,这堆成山的土总是可以的。”
“对啊,以土覆盖便能灭火,是我糊涂了。”周槐安急忙指挥衙役围绕着后院铲土扑火
项天歌力气大,直接拿了个大簸箕装土。
众人由外及内,渐渐缩小了起火点,两个刻钟后终于将火扑灭了。
“我的妆奁里面还好的!”
“我娘留给我的镯子。”
“我新做的衣裳啊,都烧没了……”
火一灭,仆役们便冲进去翻找起来,不时有人发出悲喜交加的喊声。
难怪刚刚救火最积极的是仆役,原来后院是仆役们的住所。
明雪晗转头看着周槐安,他这个县令当的一定很憋屈吧,衙门着火了,官兵衙差不冲在前头救火,反而在门口传播谣言。
也说明了黄家的势力已经嚣张到有恃无恐的地步。
周槐安撩起袍摆掖进腰带,又挽起袖品,走进被烧毁的后院,和仆役们一起将还未被完全烧毁的东西翻找出来。
莫说官架子,便是寻常的富户家主也未这般亲力亲为。
“县令大人,您歇着就好,这些让我们自己来吧。”仆役们心有不忍,好声劝道。
周槐安微笑着摇摇头,“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你们都是为周某所累,周某理当尽力。”
“周大人。”仆役们面色有些复杂,终是没有多说什么,一起仔细的翻找起来。
说来也怪,仆役们的家当除了衣物被褥烧毁,其他物什倒损失不多。
尤其是贵重物品,如金银首饰皆是完好。
倒是库房,几乎找不到一件完好的东西。山神祭品更是一件剩。
“看来最先起火点的就是库房。”明雪晗想了想说,“不就就算是库房,也不应该烧得一人不剩啊,总有些铁器金器需得高温锻炼才会溶解。”
“是火油!”项天歌突然蹲在墙角处,捏了把灰烬说道。
“火油,那就不是走水,是纵火了?”
“全城戒严,所有出入过后院并经过过后院巷子的一概严查。另外将晨间值守的衙差拿下,如此失职,定要严惩。”周槐安冷声下令。
“大人,捉拿纵火真凶固然重要,但是最重要的该是山神祭品啊。”
师爷忧心忡忡,拉了周槐安继续道:“青夷县位处碧螺山深处,祖祖辈辈受山神荫庇,得以繁衍生息,故而每年的清明祭祀比新年还要重要。若是没了祭品,百姓们闹将起来,这,如何收场?”
师爷是当地人,深知当地民俗,所言也并非危言耸听。
明雪晗不由的也跟着担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