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然轻笑,辛钟灵继续道:“身死魂消,我只当我辛钟灵已经死过一次,这侯府上下的性命如何被人算计我管不着,我只能做到不亲自插手,但也绝对不会阻止旁人动手。”
她言辞凿凿,一番话说完,侧头朝盛易瞥了一眼,接着扭头就扯开了书房门,走了出去。
盛恒一脸懵,直到辛钟灵都走的没影,他才一脸哂然的朝自己儿子看了一眼,然后自己走到门边,关了房门,接着又默默走了回来。
“我也没说什么,就是、觉得不应该做的这么狠。”盛恒叹了一口气,他没想到辛钟灵会这么强势的对自己说话,更加没想到,辛钟灵在侯府会过得比他知道的还要残。
“不应该吗?”盛易忽然笑了起来,清俊的脸庞带着一抹嗜血的惨烈,“那儿子就再告诉父亲一件事。”
“两个月前,太子殿下和皇后娘娘已经掌握言侯勾结乐烁意图谋反的证据,您说,我此时不让侯府灭了,难不成还要等到言侯造反被擒。”
“侯府上下株连九族的时候,我将钟灵亲手奉上断头台的时候,再动手吗?”
“辛选德要造反?不可能,这怎么可能……”盛恒震惊不已,却也不太相信,毕竟辛选德那个人在百官中一向是个和事老,那么怂的一个人,有胆子造反吗?
“您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言侯将要造反的证据都在太子殿下和皇后娘娘那。”
盛易看着面前这个老头,想到辛钟灵刚才挨训的事情心里就不痛快,所以即便看出这盛家老头此刻还处于震惊当中。
他还是没有停一停的意思,直接将话挑明了说道:“我知道您不愿参与宫里的那些事,是希望我们国公府能够明哲保身,长存于世,但您出生于宫闱之中,长于内廷。”
“难道您就不觉得,您往日日日谨训儿子的那些话,只是纸上谈兵、空口白话吗?您想躲,宫里的那些人,能放过我们?”
他勾唇轻笑,暗黑的眸子直直看着完全陷入震惊的盛恒,一字一句冷然道:“我和您不一样,我盛易绝对不会让自己在乎的人受困于旁人,就算是天子也不行。”
盛恒依旧是满脸震惊之色,但这一次,他震惊的不是造反,而是他悉心教导一向谦卑恭顺的儿子,他……好像不认识了。
“这件事大局已定,父亲若是不想给国公府招来祸端,最好是将这几天的事情通通忘掉,儿子告辞。”盛易冷冷一瞥盛老头,转头拉开房门,扬长而去。
敞开的房门外是一整片明晃晃的太阳,盛恒直愣愣看着院内耀眼无比的光,忽然就跌到了地上,他此刻面色发白,整个人仿佛瞬间变得更加苍老。
从东院出来,盛易就朝凌烟居方向走,但人还没到凌烟居,岚风就从长廊玄关口走了过来。
他看到盛易愣了一瞬,然后才连忙走近,说起正事,“公子,辛玉寻明日就到京城,还有吴权那边,可要处理掉?”
盛易看着路边的花圃,那上面有一团白色小巧的花,一只蝴蝶正贴在上面,若即若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