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钟灵被问的不耐烦,只好自己去了门口,上了马车,然后才叹着气,对锦绣道:“老公爷最近有意让盛易入朝堂历练,我若是在此时还找他去茶庄做生意,你觉得那老头会乐意?”
马车缓缓动了起来,锦绣不受控制的晃了一下,连忙扶了窗棱,一脸愣然的道:“按照小姐这么说,此时找小公爷出门,的确不合适,可是……”
“可是什么?”辛钟灵看向锦绣,没想到她还会迟疑。
锦绣拧着眉,神色十分纠结,“小姐,您之前不是还说,老公爷之所以入得官场,那是因为生在宫廷,命不由几,而小公爷有老公爷护着,这辈子恐怕不用再进官场了,怎么现在……”
辛钟灵大脑一片空白,“我说过这话?”
“说过说过。”锦绣一猜就知道自家小姐这是又忘了,连忙提醒道:“就是两年前元宵宫宴那次,老公爷醉酒,在后院又哭又闹,当时奴婢就问您……”
“你问我,老公爷为什么句句喊着自己身不由己,为何又说自己不想做官,只想一世安稳的做个商人。”辛钟灵经锦绣这几句提醒,忽然就想到两年元宵宫宴的那个晚上。
两年前云霄宫宴之后,昌棂皇帝留了国公盛恒单独饮酒,也不知道他们当时都谈了什么,总之盛恒回府之后,便失声痛哭,喊了这样一通胡话。
当时这个躯壳的主子和锦绣就在院子旁边,锦绣看到以往总是端重自持的盛恒忽然变成这样,就问了自己的主子,然后她的主子就说了盛恒生在宫廷,命不由己的这番话。
辛钟灵想起这些,不禁笑着摇了摇头,“自身尚且难保,哪里还有能力去保旁人。”
盛恒就算如今富甲天下、位高权重,可他在朝堂上,在昌棂皇帝眼中,那也只是一个随时可有可无的臣子而已。
旁人若是有心让盛易入官场,盛恒除了帮助自己儿子尽早熟悉官场争斗,旁的还真就无能为力。
“小姐,您说什么?奴婢没听明白。”锦绣以为这是在和她说话,一时没听明白。
“没说什么。”辛钟灵抬头笑了笑,然后侧头朝窗外看过去。
窗外正对街头,此起彼伏、一声高过一声的叫卖声,熙熙攘攘或走或停的人群,这是独属于昌棂皇城的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