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南衾在江城待了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除了睡觉之外,他一直待在分公司。
直到第八天的时候,新的分公司的负责人到任,他这才松闲下来。
晚上,分公司为了欢迎新的领导走马上任,在北城一家很出名的酒楼订了桌。
钟南衾自然是最先被邀请的,为了给新来负责人的面子,他应了下来。
大家一听说大boss也要和他们一起聚餐,特别是那些单身的女孩子,一个个又高兴又激动,甚至有人偷偷跑出去做了头发化了妆,期待着晚上能给总裁留下一个美好的印象。
下午六点半下班,一批人提前去了酒楼。
钟南衾走得晚,和新来的负责人柯肖一起坐车过去的,同行的还有孟楠和秦嘉迪。
酒楼位于市中心,恰好就在钟南衾入住的酒店附近。
包厢提前预订好的,是酒楼最大的包厢,能容五十个人。
聚餐七点半开始,最初因为碍于钟南衾和新的负责人在,大家还都很矜持拘束,但一喝起酒来,立马原形毕露。
甚至有不少姑娘端着酒杯过来找钟南衾。
今晚的钟南衾看起来心情似乎不错,对姑娘们的敬酒来者不拒。
一晚上下来,有些微醉。
他是提前走的,肖柯想去送他,被他拒绝了。
“今晚喝了不少,酒店就在对面,我走着回去,正好散散酒气。”
“那您路上慢点。”
“嗯,今晚是你的场,尽兴。”
“谢钟总。”
钟南衾出了包厢,没坐电梯,顺着楼梯缓缓往下走。
走到一半,他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原以为是醉酒出现了幻听,但当他继续往下,下到一楼时,看到了那个人。
她正在打电话,不知道跟谁在说话,唇角微扬,娇俏的脸上带着笑。
那笑,让钟南衾瞬间停了脚步。
他害怕惊动她。
这样,她是不是会笑的时间更长一点?
......
今天是和苏眠一起来江城的一个同事的生日。
同事将生日餐订在了酒店附近的酒楼,下了班之后,三人就一起过来了。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苏眠接到余苗给她打的电话。
大厅吃饭人多,太吵。
她就拿着手机一路走到了消防通道这儿......
这里很安静,她听着余苗在那头向她抱怨,“你走了半个月,我的胃就被我虐待了半个月,终于成功的减重五斤。”
苏眠忍不住笑了,“看来我以后真的不能给你做好吃的了,不然我会成为你减肥路上最大的绊脚石。”
余苗在那头哀叫,“不要啊,我宁可胖死,也不想再吃外卖了。”
苏眠离开这段时间,除了偶尔回家或者是自家酒楼蹭吃蹭喝之外,其余的,她都是叫外卖。
北城的外卖,被她几乎吃了个遍。
几乎快要吃吐了。
苏眠,“你总该自己学着做一点,不然以后嫁人了,还不得被自己的老公嫌弃?”
“谁嫌弃我?顾队长么?他才不会嫌弃呢。”
苏眠被她的话勾起了好奇心,“哎你老实交代,那天晚上,你和你的顾队长......“
“哎呀我好困,我要睡觉了,拜拜。”
“哎我......”
苏眠话还没说完,那头就直接挂了。
她听着话筒里‘嘟嘟’的忙音,无奈一笑。
收起手机,正打算离开,突然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猛然抬头,看向一旁通往二楼的楼梯。
楼道灯光明亮,钟南衾就站在离她不远的台阶上。
苏眠一眼就看清楚了是他,整个人瞬间都傻了。
钟南衾......
他怎么会在这里?
苏眠以为自己是眼睛出了问题,抬手,轻轻的揉了揉。
刚揉上眼睛,手还没来得及收回来,她就听见一道低低的嗤笑。
随即,她听见那人说,“蠢。”
苏眠猛地收回手,重新看向眼前的男人,此刻的她已经最初的意外和惊讶中回过神来。
秀眉微蹙,她有些不满的瞪他,“你说谁蠢?”
钟南衾抬脚走下来,在距离她仅一步之遥的位置停下来。
两人的身高相差悬殊太大。
每次站在她面前,他都得低头垂眸。
他看着她,视线从她的额头一路滑到她的唇上,顿了顿,最后又对上她的视线。
他问,“揉什么眼睛?”
嗓音低沉而磁性,或许是刚喝过酒的原因,磁性中还掺杂着几分难言的沙哑。
苏眠被他问得脸颊一烫。
她将与他对视的视线移开,看向一旁,“很意外在这里见到你。”
“我已经来了一个星期。”
苏眠又将视线转回来,看着他,“出差?”
“分公司出了点问题,有点棘手。”
苏眠,“怎么了?严重吗?”
问完之后,她就有些后悔。
这话似乎不该她问。
她有些不自在的移开视线,却听到他说,“工地上死了一个童工,现在他的家人要告我。”
“啊......“苏眠没料到会严重到这个程度,她看着钟南衾的眼神透着关心,“现在怎么样了?”
“还没完。”
“那怎么办?”苏眠为他着急起来,“赔钱不行吗?”
钟南衾紧皱着眉头,抬手抚着额角,似乎很头疼的模样,“光赔钱行不通,他家人很难缠。”
“他家人想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