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谢含辞依旧不肯回家,她在雪场门口的老奶奶那里买来一个小兔子样的风筝,非要让它飞到天上。
风筝都是老奶奶手绘的,带着老年人独特的审美,小兔子圆鼓鼓的,一看伙食就好。
山间的风时小时大,谢含辞现在瘦弱的身体根本控制不住这狂野的风筝线,但她死死抓着它不撒手,于是很快,她从站着,到蹲着,最后直接趴在了冰上,被风筝线带着往前滑,在雪地里滑出了一道沟。
徐静川实在看不下去了,他走过去抢下风筝,三两下收了回来,另一只手托起她的腰,将人扛了起来。
“你放我下来我还没玩儿够呢!”谢含辞不住地挣扎。
“你里面外面都湿透了,在玩儿人就交代这在了,我可不想大过年的没老婆。”
“你能不能说点儿好听的。”
“好听的回家再说。”
但回家之后他也没用做什么其他事,只是抱她去了浴室,里里外外洗了个干净。
晚上他们相拥着躺在床上,裹着厚厚的被子,看窗外的飞雪。
重新在一起之后,他们的情感交流好像完全脱离了肉体,曾经将他们相连的事物如今成了最庸俗的一种,如今,他们的爱藏在眼神里,藏在拥抱里,藏在偷偷触碰到的指尖,藏在周围的每一寸空气中。
谢含辞趴在他的身上,依旧冰凉的小脸贴在他温热的胸膛。
他的身体好像个大火炉,总能不断的提供她需要的热量。
第二天除夕,他们并没有准备什么丰盛的饭菜,谢含辞也不爱吃饺子,他们特立独行的煮了两碗大杂烩面条,坐在床边,喝着她亲手榨的石榴汁。
这批石榴是谢前夕从南方寄过来的,于是谢含辞给他打去了个视频电话,
视频被接起,谢前夕的脸并没有出现,反而是火锅那只小胖狗在看他们。
“火锅火锅,认不认识妈妈了?”
火锅好像真的不认识她的,但听见她的声音,还是有了一些反应。
“其他人呢?你们这是在哪儿过年?”
正说着谢前夕和白阿姨都过来了,他们不但牵来了炸鸡烧烤和甜甜,白姨手上还抱着一只小小的哈士奇。
“这是谁啊?”谢含辞惊了。
“还记得这三胞胎有个姐姐不,这是它们姐姐的孩子,上个月刚出生,看多漂亮。”
“它看着好聪明啊。”不像她的那三只傻狗。
“这只小公狗还没有名字,你给取一个吧。”谢前夕告诉她。
“我想叫它‘巨帅’,你看看它多帅啊。”谢含辞隔着手机逗那只小狗,谢前夕再次对她的起名水平表示无语,“你们家以后的孩子千万别是你起名,不然好好个孩子会因为名字自卑一辈子的。”
“你好烦,你的名字还是我取得呢,你不是也用了这么多年。”
“对啊,这么多年都被人当成是女的,叫我谢小姐。”
“哈哈哈哈哈哈。”谢含辞笑倒在徐静川的怀里,她好像真的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好了好了别隔着屏幕也在这秀了,我们去吃饭了,先挂了。”
“拜。”她被逗得心情十分愉快。
半山别墅内外都没什么娱乐场所,所以刚到八点,谢含辞就准时打开了电视,看春晚。
这种从小就保留的习惯似乎很难改变,即使春晚办的再烂,她也总想放着当个背景音。
徐静川收拾好厨房,拿了杯牛奶出来递给她。
她掀开自己裹着的毯子将男人围了进去,自然的钻进他的怀里。
春晚的开场舞依旧是一大堆艺人的合唱,今年这群人最中间的是言棠。
“你知道这个女孩儿吗,她和我是一个公司的,我带着她拍了几部戏,现在已经发展的很好了。”
“知道,看你的戏时看到过。”
“你不是从来都只看我一个人,连和我搭戏的演员都不看吗?”
“那是以前,后来分开了,我就观察过每一个和你有交集的演员,然后去他们那里找找有什么你的其他身影。”
他们走到现在,以前的事情也早都放下了,很多事情也能心平气和的讲出来了。
“那你还记得我们在一起过的第一个年吗,你问我想不想上春晚。”
“记得。”
他当然记得,那年他突发奇想的想要留下来陪她过年,还在零点前把她累坏了。
不过到分开前他都没实现自己的诺言,没有帮她登上春晚。
“和你分开那年,我不是得了好多影后吗,就那年,春晚的导演亲自来问我,有没有兴趣上春晚,我当时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但你知道我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