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拽着我的手的时候，好像很随意，也很自然，搞得我有些不知所措，脸上还火辣辣的。
回来的时候，老王头的孙女已经不闹腾了，我见老王头几乎用了所有的力气才拉住纪璇，现在正扯着他孙女的胳膊，不停地喘着粗气。
老王头看到我们三人一齐走了进来，觉得应该没事儿了，这才小心翼翼的放开了纪璇的手，纪璇好像失去了什么东西一样，就像是失去了自己的灵魂一样，无精打采而又失魂落魄的慢慢晃荡着进了自己的屋子里去了。
“王伯伯，有件事我想问问你！”等纪璇刚刚关上房间门，也没等十七开口呢，我便先发制人的问了这么一句。
老王头一惊，感觉像是要有什么事情发生，但是他还是很快的恢复了冷静，领着我们依旧坐在了桌子前，给我们几个人，一人倒了一杯热水。
我也不是傻子，十七也不是傻子，刚刚那鬼话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儿歌也唱的很是清晰。
除了曲潇潇什么都不知道也听不懂以外，我和十七两个茅山弟子听鬼话还算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坐在桌子前的老王头脸上沧桑的不得了，布满了皱纹，桌子上的热水冒起了热气腾腾的白色烟雾来，他的脸在白色烟雾的笼罩下，显得十分朦胧。
“王伯伯，你杀过人？”我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老王头一听，瞪大了眼睛，整个身体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踩了一下似的，浑身猛的一抽，没坐稳，差点摔了下去。
我也不想相信，一个卖煎饼的老头怎么可能杀人，可是那鬼话就是这么说的，老王头为人处事都很好，生意也不错，真的的人不可貌相。
曲潇潇听了我突如其来的问题，忽然很谨慎地看着老王头，还往后靠了靠，可能是怕他真的掏出什么家伙来把我们给灭口了。
老王头的眼神黯淡了下来，无精打采毫无生气的像是一滩稀泥，瘫坐在了椅子上，一动不动的，苍老沙哑的声音，不知道是从喉咙里怎么发出来的，就像是，很多年没有喝过水一样的发出来的声音：“我......我杀过......那可是我的亲生女儿啊！呜呜呜......”
话还没怎么说，他便在一旁用力的拽着自己的头发，像是要把头皮都要揪下来的一样。
我感觉一阵头皮发麻，虽然我和老王头也就是一个买早餐和卖早餐的关系，也不是太了解，但是大家口口相传，这么久了，没有一个人说老王头不好的，他卖的东西从来都是份儿大，量足，对待自己的孙女那更是好的没话说，这样的一个老人，怎么会手刃自己的亲生女儿呢？
实在是想不通，他就在刚刚吃饭的时候，还在一直强调，他的女儿命不好，命苦，遭遇了意外，可是，真实情况却是他亲手杀了的。
“王伯伯，现在你应该知道哪个影子是什么了吧？”我依然盯着老王头，看着他脸上变幻莫测的各种表情，他很痛苦。
没错，老王头当即难过的地抱着头，身体慢慢从椅子上滑了下去，他趴到了在地上，那种像是豹子一样的低吼声吞没了一切：“知道......我知道了......是她......是我那可怜的闺女......是我对不起她，我真的没有想到，这么多年了，她竟然一直不走，一直在......她一生下来就有病，本来差不多要治好了，又好不容易嫁了出去，可是谁能想到，竟然嫁了个禽兽啊......”
老王头越说清虚越激动，十七轻声先是安慰了几句，又把老王头从地上扶了起来。
他痛自己苍老的拳头重重的捶着这木头桌子，发出了几声“砰砰”的声音来。
“是禽兽啊，那个禽兽和我女儿有了纪璇之后，便在外面找了别的女人，刺激到了我女儿，之后便又疯了！后来就是我老婆子和我伺候我的女儿和纪璇，可是有一次她发起疯来，连纪璇都要伤害，我一气之下，拿起了镰刀，把她的头割了下来......”
“我实在是压力太大了，我真的快要被逼疯了，与其让她痛苦的活下去，还不如......还不如......”
老王头说着，双眼已经通红，白眼珠子里布满了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