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初晴的第一个夜晚,彭家夫妇埋葬了刘鑫的尸体,找到那种难吃的、用来充饥的白色根茎后填饱肚子,然后在紧窄的半截房屋内相对无言。
直到临睡之前,丈夫才跟感叹一样说道:“这家伙说死就死了,也是没办法……以后还是咱们一家人。”
那女人揽着孩子,靠近他怀里:“一家人就够了,那种狼心狗肺的东西,死了就死了吧。”
“嗯,死了就死了吧。”
一家人靠在一起,缓缓睡去。
海河市营地内一片黑暗,仅有几个小木屋内才有细微的烛火,潘海龙站在其中一栋木屋里,看着缩在墙角,双手被绑住的女孩,脸上带着笑。
有报复的快意,也有重操旧业的欢欣。
老头子还是老头子,还是一样的手段高超,还是一样的冷血无情。
既然这样,那就跟以前一样吧,我还是做回我的潘大少爷,让你跟在后面擦屁股,头疼……
那与我何干?我潘大少爷就是要吃好喝好,玩好!
走上前去,在少女的惊恐眼神中,潘海龙露出畅快笑容。
夜很漫长,随着被压抑住的惨叫声之后不久,潘海龙走出木屋,对李小海以及刚刚收拢的手下歪了歪头:“去吧,收拾了。”
李小海几人便匆忙走进木屋。
木屋外的黑暗中,潘荣缓缓走出来,来到他面前。
“蠢货!”
“蠢货就是用蠢货的办法,要不然怎么叫蠢货?”潘海龙冷笑道。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
潘海龙的冷笑不改:“你又不在乎这些人,只在乎你的大局,何必惺惺作态?”
“你在给我的大局抹黑!”潘荣又举起手来,又是一记耳光抽过去。
潘海龙哈哈笑起来:“老头子,你也就是这样了!看不透你的人,还以为你是什么好人,越是靠近你,就知道你比坏人还冷血。”
“好人坏人?”潘荣冷声道,“你多大了,还这样区分人?谁是好人谁是坏人?”
“你是好人,我是坏人。”潘海龙迅速说道。
潘荣摇了摇头:“朽木不可雕!”
转身走出两步又回来:“这种事你还要做?”
“当然要做。”潘海龙说道。
“三个月最多一次,不能出现波及到我的影响,做得到吗?”
潘海龙冷笑一声:“做得到。”
潘荣不再说话,快步离去。
潘海龙不屑地吐出一口唾沫,靠在木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