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嘲讽羞辱，我想这无数个言语都在他脑子里充斥，恨不得立刻让所有人消失，看不见他的懦弱。
“对不起。”
好像只能说这个了，真相一旦揭开，就算没有解释和掩饰的必要，一切结果不言而喻，楚家的所有人都会清楚我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你不要跟我说对不起，别说对不起，我不想听！”
楚蔚白的眼睛湿了，我第一次见他这个样子，是彻底的不敢看眼前的一切。
他苦心掩藏的一切，到这一刻全都变成了真实。
楚家所有人面色凝重，从楼上居高临下看着我们几个，没有一个人能接受得了这样突然的转变。
楚蔚白联合江钦月要害死楚蔚澐，而我肚子里的孩子却是他的。
楚蔚澜神色凝重看着我，或许还在想当时祝福我和楚蔚白的愚蠢。
楚灵溪也不轻松，我想到这一刻他才终究明白为什么我会那么着急的要和沈筝商量着把这个孩子打掉。
就连楚司翰夫妇刚刚出来也听到了最关键的一点，根本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在那一刻，整个世界都停驻了一般。
“好了，现在一切都说开了，楚蔚白你没有后路了，不必再卑微挽留，楚蔚澐的命，谁都别想救下来。”
江钦月疯了一样，刚刚喘过气来就开始笑着，把这一切弄得狼狈不堪，她却还引以为傲。
的确，如果没有任何人知道真相，楚蔚白把我留下就可以继续扮演曾经恩爱的夫妻。
可是现在，一切都已经被戳破了，没有任何再继续的余地。
江钦月是真的对处为原创之入骨，哪怕得罪楚蔚白，也不惜让所有人都不如愿。
我记得她跟我说过，让楚家所有的人都难过，是她唯一的目的，显然她成功了。
不用说了，或许我现在应该马上退场，我留在这里是对楚蔚白最大的羞辱。
我想救楚蔚澐，可是没有机会了，所有人都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转过身，我知道苏泽在等着，可是楚蔚白却还是伸手抓住了我。
“别走，留在我身边，我不能没有你，江莹，我求你。”
我求你……
在这样的局面这三个字无异于他在我面前跪地求饶。
楚蔚白是真的把自己的尊严全都赌上了，即便我已经让他颜面全失，即便我把他作为一个男人，所有的尊严都践踏干净，他还是要留下我。
我真的没有想到，我对于他，竟然这般重要。
“楚蔚白——”江钦月彻底抓狂，直接从地上爬起来质问，“你到底是不是男人？你有没有尊严？都这样了，你还要这个女人干什么！”
“你是怕所有人都不知道，你老婆肚子里怀的是别人的孩子，怕天下人都不知道楚蔚白头顶上顶着一片草原吗？！”
“我愿意。”
楚蔚白近乎绝望的语气脱口而出，在没有狠厉，只是期待着一切结束。
他愿意，谁都无法说什么。
可我呢，如果我答应，便可以立刻救楚蔚澐，但楚蔚白，这一辈子都无法再抬头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