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芳愣了愣，过了两秒才笑着点头，“竹笙，妈相信你！”
曲奈没说话，他升职后心情十分复杂，谁都没有分享，也不想分享，他第一个想到的，唯有母亲，尽管知道母亲在慕席林这里，吃喝不愁，但是他仍然想尽一份儿子的责任。
“竹笙，你还没有说吃没吃饭呢？”陈芳不论到什么时候，想的都是孩子们，她有些窘迫地搓搓手，“妈没能力，只能做些家常便饭，要是以后我出国了，恐怕也不能给你做饭吃了……”
她越说情绪越低落，刚才忍住的眼泪，似乎又有掉下来的迹象。
曲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拥住了母亲瘦弱的肩膀，“妈，这么多年，您一直和我在外面流浪，好不容易日子要好了，结果您的身体又……”
“没关系，妈最惦记的就是你，只要你好好的，比什么都强！现在你升职了，又得到了重用，妈去国外也能安心！”陈芳感慨地拍拍曲奈的手背。
她吸吸鼻子，憋回去了眼泪，“我去给你洗点水果。”
曲奈看着母亲的背影，止不住的心酸，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不落泪，以免影响母亲的情绪，不过当他看到母亲佝偻着身子，连蹲下都有些勉强的时候，他的眼终于红了。
他垂下头，没敢去厨房，他知道母亲想找点事做，证明自己的价值，他虽然想阻止，但是不能那么做。
陈芳过了几分钟，才从厨房走回来，她的脸上带着笑容，没有之前的颓然，情绪已经转变回来了，“我洗的都是您喜欢吃的水果，你和你哥的口味，还真是一致，挑食都挑的一模一样，这点小蔓可比你们好多了，她什么都不挑！”
“小蔓性格那么好，人又机灵，您和她在一起，心情想必也好多了吧？”说到应茶蔓，曲奈的情绪才不至于那么糟糕，他自动忽略母亲的话，什么慕席林和他一样，他才不喜欢和那个人相提并论！
陈芳显然没有看到他一闪而逝的狠厉表情，将水果盘放在一边，继续说道：“席林足够优秀，他的眼光不会错的，不仅妻子是个懂事的，他还很爱护你这个弟弟，让你回工作，为此力排众议，他是个好大哥好丈夫，更是个好儿子！”
她从言语里，都是对慕席林的偏爱，笑容一直挂在脸上，俨然将慕席林当做自己的骄傲。
曲奈越听越不舒服，脸色已经无法控制，有些难看，他只好借着吃水果的动作，掩饰尴尬，“妈，这个提子真好吃。”
“啊，是席林买的，一早让司机送回来的，他生怕我不吃，还特意叮嘱司机……”陈芳说起慕席林，根本没有停止的迹象。
曲奈真想自己打自己一个嘴巴，他为什么要多嘴？老实吃水果不好吗？
他越想越气恼，水果也不想吃了，闷头喝水，嘴巴里却只剩下苦涩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