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的砖已经不允许生产红砖,全部采用免烧砖,具体的工艺基本依靠设备,工人们的主要工作是成坯,搬运和存储之类的。
看着大家忙忙碌碌的,王鸣就说道:“苗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也不懂,你和三炮就在这里盯着吧!我去县委会看看,如果高原那边要是整事儿,就给我打电话,收拾人我在行!”
苗蕊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王鸣朝贾三炮点点头,就背着手走了,这个砖厂本来就是由贾三炮牵头的,他只管出一部分钱,顺带的有力出点力就行了,至于其他方面,他也不懂,还是不搀和为好。
从砖厂里出来,正好看见高原的车也朝县里开,王鸣刻意往边上让了一下。
没想到车居然停在了他的身边,高原从里面探出头来,笑眯眯的说道:“王会长,不在厂里盯着?别在出点啥事儿!”
王鸣嘿嘿一笑:“多谢你关心了,不过你放心,我们别的不多,就是人多,出不了事儿!有那功夫,还是回家伺候你媳妇去吧!”
“王鸣,你……”高原没想到他嘴黑,王鸣的嘴巴更黑,顿时气得哼了一声,把车窗使劲儿的摇了上去,然后小车就一溜烟的冲出了县子里。
王鸣撇撇嘴,仍旧悠闲的往回走。
走上了两个县子中间的水泥路,迎面就看见两个老头在路边吵架,虽然没有动手,可是已经面红耳赤的了。
王鸣急走几步到了跟前:“陈大爷,白大爷,你们这是吵啥呢?”
两个老头一个姓陈一个姓白,都是七十多岁的人了,一看见王鸣过来了,其中老陈头就赶紧说道:“老白头,这回会长来了,让他给评评理!”
老白头吹胡子瞪眼睛:“评理就评理,谁怕谁?你个老家伙,今天我就不信了!”
“两位大爷,到底怎么回事儿啊,要不咱们去县委会唠唠!”王鸣一阵的挠头,这乡里乡亲吵架的事儿最难处理,尤其是岁数大的,说深说浅都不好整。要是再给你翻出好几十年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来,就等着头大去吧。
“上县委会干啥?就在这儿说,我说小鸣子,你选会长的时候,你陈大爷可给你投票了,天地良心,你要是不给我老头子评理,我就找你爸去!”老陈头眼珠子一瞪说道。
王鸣顿时冒汗,赶紧说道:“行行行,咱们就在这事儿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我刚才在路边捡了个矿泉水瓶子,老白头是他扔的,非要要回去。小鸣子,你就说说吧,哪有这样的理儿?我成年到辈的捡瓶子,也没看谁来找我要的!”老陈头理直气壮。
老白头听了,顿时呸呸了好几声,撇着嘴说道:“老陈头,你都说了瓶子是我扔的,我不想扔要回来怎么地?那是我的东西,我想怎么地就怎么地!”
王鸣听得一阵头大,感情这两老头在大道上吵架,就是为了一个矿泉水瓶子,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陈大爷,要不这么地,你把空瓶子还给白大爷,我给你再买一瓶行不行?”王鸣也懒得给他们评这个理,就干脆的说道。
“那不行,你以为我老头没钱啊?我告诉你小鸣子,我一年光卖地都有上万块钱,想喝水我自己个买,用不着你!”老陈头气哼哼的说道。
老白头听就一个劲儿的撇嘴:“老陈头,你就吹吧,你有那些钱,还出来捡破烂干啥?王会长,你赶紧帮我把那空瓶子要回来,我就是拿着借狗尿都不给他!”
王鸣一阵的头大,小时候就听说这两老头不对付,逮住机会就得干一架。没想过都这么大把的岁数了,因为一个空瓶子还能闹得不可开交,想要把他俩劝和好了,比当会长都难。
正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陈瘸子媳妇,新任妇女主任胡翠华扭着水桶腰走了过来,远远的看见王鸣,就一脸谄媚的打起招呼来。
王鸣眼中顿时一亮,赶紧大声的说道:“胡主任,快点过来,我正好有事找你呢!”
胡翠华乐颠颠的跑了过来,擦了一把胖脸上汗水:“王会长,有啥指示?”
王鸣朝着两个老头努努嘴:“他俩交给你了,我还有急事儿!”
“啊?”胡翠华一看吵架的是老陈头和老白头,顿时一阵无语,想要找个借口开溜,王鸣却已经早他一步挠杠子了。
县里向老陈头和老白头这种干了一辈子架的大有人在,王鸣心中不禁多少有点感叹,这人和人怎么就这么难相处呢?就像自己,其实做得也不怎么过分,怎么就得罪了这么多的人呢?这是一件怎么都想不通的事儿。